没料到孟津南会追问,安以宁尴尬地捋了捋头发。
这种事,无论编造的谎言多么精细,都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最后,她机智地说:“我确实有过离职的想法,但离职的前提是,我找到比南杉资本比更好更适合我的公司。去外面转悠一圈,我发现还是南杉资本最好最适合我,所以我不打算离职了。”
换个角度,她不算说假话,目前来看,在投资领域没有别的公司比南杉资本更适合她,她就先继续呆着吧。
说完好一会,眼前男人都没反应,眼眸眨也不眨地注视她,安以宁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为了加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特意举手作发誓状:“是真的。”
小姑娘满脸的真诚,孟津南半信半疑。
自己刚跟小姑娘表白完,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去其他公司找寻机会,他心中泛起一丝闷意。
他直言道:“我不希望你离职,也不希望知秋的家教老师换人。”
眼前男人语速较慢,像一字一顿地在说,此刻,可能是她没午睡就过来上班,脑子受困倦影响,未能完全清醒,安以宁觉得他好似在说:我不希望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她蓦地想到他前些天说的,他尊重她的想法。
那不就代表着他会收回对她的朦胧好感吗,两人从此保持界限吗。
如今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他很在意她去雷明资本面试,还很在意她不当他外甥女的家教老师。
他对她不仅限是朦胧好感吗。
念头一起,安以宁心中发生微小的变化,连带看着孟津南眼神也发生变化。
定定地看一会眼前的男人,她点点头:“孟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不会离职的。”
两人算是聊完了,看他的步伐没有从门前挪开的迹象,安以宁瞥了瞥他背后紧闭的门,随即目光又回到他的身上,咬了咬下唇:“那……我可以出去了吗!”
孟津南不言语,给小姑娘让开路,顺手把门打开。
走出了孟津南的办公室,安以宁回到自己的工位。
刚坐下,张旭尧就来找她,把一叠资料放在她的桌上,还问:“你十多分钟前不说你来到公司了吗,刚刚我来找你,没见到你人!”
安以宁答道:“我去了孟总办公室。”
张旭尧是随口一问,听见安以宁去了哪里,话题即刻切回到工作上,交代她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而后目光扫了扫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他不是特别八卦的人,是安以宁和孟总最近的状况让人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他成天和这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偶尔会忍不住八卦心。
做着张旭尧交给她的工作,安以宁脑子里不时浮现和孟津南有关的画面。
从最初震惊孟津南送她花、是不是喜欢她的状态中抽离好多天了,她现在回想今天在他办公室聊的那些,她接受度极好地直视他对她不仅限朦胧好感。
假如是朦胧好感,他何必在意她离不离职。
他对她的喜欢,有多深呢。
她忽然想知道这点了。
在他面前信誓坦坦地说没打算离职,接下来她怎么面对他。
两人免不了接触,她不能明知人家喜欢她,熟视无睹,还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家对她的优待吧。
晚上要去许家,她先把注意力集中工作吧。
安以宁揉了揉太阳穴,强行心思放在工作上。
临近下班,她准备去饭堂吃饭,再去许家。
不料,东西还没收拾好,孟津南出现在她的面前,朝她说:“走吧,我今晚也去知秋家里,你坐我的车!”
“”安以宁眼睛睁大了些。
上次她和孟津南同一天都去许家,可孟津南没邀请她坐他的车。
今天怎么又邀请了。
虽说她不至于摸不着头脑,但孟津南上次和这次对比十分明显,他没有跟她保持界限的意思。
坐不坐呢。
安以宁想思考或挣扎一下来着,奈何嘴巴比脑子快一步说:“谢谢孟总。”
话一出口,她就不好反悔了,唯有跟孟津南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