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高高兴兴地回返,说她想通了。
人活世上,当行快活事。
“说得好。可惜世上快活事少,烦忧苦多——”
说到半途
,萧挽风自己停住,转开话头:“这是十四岁的你想通的关窍,还是十九岁的你想通的?”
谢明裳眨了下眼,没应答。
“世上快活事少,烦忧苦多”这句,她觉得有点意思,琢磨两遍,提笔录在纸上。
没想到,才写半句“——快活事少”,便被萧挽风看出她的记录意图,当即接过笔管,蘸墨把整句涂黑。
“不必写我的。写你的就好。”
谢明裳抢不过他,心里腹诽,这人的密室可不止建在书房底下!嘴上也严严实实挂一把锁。
想法总喜欢藏着掖着是吧,在她面前都不肯说齐全了。
她提笔写:“十九。”
萧挽风抬起左手,指节压在“十九”两个字上,黑眸盯住面前号称“想通了”的小娘子,目光里带探究。
“当真十九?不是十四?”
谢明裳白了他一眼。难得老实答他,他还不信?
她抛开笔管,跑去水盆边洗干净手,避开他受伤的右肩膀,扯住他左边衣襟往下拉,示意他低头。
萧挽风误会了她的意图,顺着拉扯力道,微微偏下头,将今日束得整整齐齐的发冠展露在她面前。
但谢明裳今天可想摸的,可不是他的头发。
她继续扯着衣襟把他往下拉,又拉又推,萧挽风盯她片刻,顺着她的力道坐去桌边木椅上。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谢明裳终于比面前的郎君高了。
人活世上,当行快活事。
快活事少,烦忧苦多?
世上的快活事其实一点都不少。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快活,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快活。
她飞快地弯腰,摸了摸萧挽风的唇角柔软处,啾~~落下一个吻。
不同于男人主导时的纠缠,她动作太快,动静反倒更响亮些。
啾~,清脆而短暂,唇瓣相接,清浅的鼻息扑去对方脸上,浅浅地吻吮片刻便分开,唇角残留着茉莉茶香气。
萧挽风有点回不过神,坐在木椅上半晌没动。
谢明裳已经够满意了。
想亲就亲,原来这么快活!
她原地转身,旋开胭脂,继续伏案作画。
她要画一副最好的小像赠给过世的母亲。
时隔五年之后,完整地悼念,好好地送别,也送别自己心底潜伏多年的内疚和焦灼。
——
窗外响起一声咳嗽。
窗外人去而复返,不,压根就没离去。重要关节谈到一半,严陆卿怎肯走人?屋里亲热完,总能谈正事了罢。
严陆卿刻意把身子转去对着院门,以表示他压根没看见刚才的密吻。
背对书房方向,清了清喉咙:“殿下,娘子,臣属有事继续回禀。臣属可否进书房——”
啪,窗棂从背后重重关上,发出一声可疑的闷响。
严陆卿:??
第84章第84章你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