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席朵没什么学术研究的经验,一时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想要研究的正主就在这里,说错了可是要让人笑话的。”女教授神情暧昧地看了眼何澈,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靠了靠,“是吧,何老师?”
何澈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对我了解够深的话,这个题目未必不行。”
“但我想她没这个能力,一个学生而已,何老师难道真认为她会潜心研究你的每一首作品?”女教师继续发表意见,“不是我对她有偏见,而是现在的学生一个个心比天高,完全不知道脚踏实地,就凭她们的水平能研究好一首作品都不容易。”
“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不是由我们妄下定论的,能不能做到还得看她自己的决心。”何澈翻起桌上的论文材料,随意看了两眼,“至少她这份开题报告写得还不错,如果用心指导一下,还是很有价值的。”
“你呢,席朵同学?”他问:“愿意花点心思在我身上吗?”
“那当然。”席朵毅然决然地回道。
“想要研究我,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保证尽心尽力。”
“那好。”何澈笑了笑,对身边的几位同行说:“难得她有这份心,这个学生就我收了,在座的各位没有意见吧?”
几位导师教授面面相觑,连连点头,只有那位女教授,脸上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看。
“砰——”
席朵臭着脸推开琴房门,再脚跟一甩把门带上,“我要离婚。”
何澈双手持续在琴键上急速飞舞,如同野蜂误入丛林,剧烈的声响为他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干扰。
席朵叉腰,气势汹汹地加大音量,“我要离婚!”
何澈演奏时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对一切都充耳不闻。
席朵倾斜身体伸出腿,一脚踩在钢琴的止音踏板上,霎时间疯狂敲响的音符就像被毒哑了似的,发出沉闷的音色。仿佛一台高速疾驰的赛车,被突如其来地猛踩剎车。
“你刚说什么,小朵?”何澈这才抬起眸来看她。
“我说,我要离婚。”
“别闹,这里是学校。”何澈不动声色地拽了拽她的衣袖,“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
“不行,等不了回家,就现在。”
“那好吧。”何澈合上琴盖,一边擦着细长的手指一边问:“你介意的点是什么?”
“是因为那个女教授跟我讲话,还是因为她对我笑?”
“都……”
“都什么?”何澈挑眉,“都是,还是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