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席朵看清他和蔼的笑容,意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我记得他,他好像是我爸公司的一个经理,以前还常来我家。”席朵攥紧手心,回忆道:“我爸让我叫他吴叔叔,小时候每次他来我家,都会给我带一支波板糖。”
“我还问过他,为什么公文包里总会放糖。我记得他告诉我说,他有一个女儿和我差不多大,所以对我也感到很亲切。”
谭风旻的指尖轻点着桌面,思索着说:“他口中的女儿,应该就是安恬。”
“可她不是安恬的舅舅吗?为什么会说安恬是她的女儿?”
“吴旭胜也未婚未育,替单亲的姐姐照顾唯一的孩子也算说得过去。”谭风旻分析道:“只是把外甥女认作女儿这件事,确实不像是常人能做得出来的。”
“那现在还能联系得上吴旭胜吗?”席朵问道:“如果能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的话,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那当然。”谭风旻顺着她的思路说:“其实我们当年也想过从他身上入手,只是当时几项重要证据都指引着另一个方向,也就没把主要精力放在他身上。”
“前阵子再查才发现,原来这个吴旭胜在你父亲入狱后不久就死了。”
“什么?死了?”
“对,自杀。死因是上吊导致的窒息身亡。”
席朵依旧坐着,可屁股下的坐垫就像一瞬间长出无数尖刺似的,让她一秒钟都做不安稳,手心里不断冒着汗,四肢都抖得不像话。
谭风旻看出了她的不适,将温水又递到她手边,“喝口水,冷静一下。”
席朵接过水杯,颤颤巍巍地抿了几口,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觉得身体没有那么麻木。
“目前我们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谭风旻说:“从资料上来看,吴旭胜和当年叔叔被陷害的事情脱不了干系,而他恰好又是安恬的舅舅,现在安恬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还联合严正轩一起设计害你。”
“我想这其中应该不仅是因为何澈的原因。”
“我知道。”席朵认同地说:“如果只是争风吃醋,她没必要下这么大一盘棋,还把家里人都牵连进来。”
“这当中的关键人物还是安恬的母亲吴旭美。”谭风旻对她淡淡地笑了笑,“你放心,接下来我会好好盯着她,争取还你一个公道。”
“谭律,真的谢谢。”她低下头咬了咬下嘴唇,“你帮我这么多,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谭风旻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你不用感到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