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一拳就朝何澈的面门挥过来,可何澈身形高大,比白毛将近高出一个脑袋,白毛的拳头还没凑近,就被何澈反手掐住手腕,一个甩臂,白毛应声滚到地上。
何澈挥起高尔夫球杆,照着白毛后背就是一顿痛击。
“啊,啊——”
白毛被揍得滚哭狼嚎,眼泪鼻涕横飞,酒气登时醒了一半。
剩下几个臭小子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连个敢大声出气的人都没有。
看了眼缩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白毛,何澈长舒一口气,拎着球杆就往车队里走。
那架势堪比地狱修罗,更像是恶鬼索命。
席朵从来只见过何澈温文尔雅的样子,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坐在钢琴前面演奏着浪漫的旋律,笑起来也很温柔。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不受控制的模样,完全就是另一个人,会动怒会爆发,是一个真实而鲜活的人。
红毛战战兢兢地哆嗦了两下,何澈还以为他是要迎战,抬脚就准备踹过去,红毛本就醉得一脸通红,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何澈收回球杆,点了点路边的人行道,“过去站成一排。”
几人不敢作声,低下头,相互搀扶着站到一排。
“背过去,蹲下。”
他们照做蹲下。
“双手抱头。”
他继续发号施令,他们又乖乖双手抱头。
何澈举起球杆,照着每个人的后背就是一下子。
下没下狠手席朵看不出来,只听见哀嚎声此起彼伏、延绵不断。
终于打完了,他右手一甩把球杆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给你们长点记性,以后要多扶老奶奶过马路,争做社会三好青年。”
小混混们抖如筛糠,一个二个呆若木鸡。
“听见了没有?”何澈又重复了一句。
“听见了,听见了……”
“滚。”
几个人抱作一团,软脚虾似的挪到摩托车边,飞快跳上去就想跑路。
“等下。”何澈突然出声制止。
白毛哆哆嗦嗦回头,“怎,怎么了?”
“医药费不要了?”
白毛背手蹭了蹭火辣辣的后背,脑袋甩个不停,“不要了,不要了,走走走……”
几辆摩托车在一堆尾气中飞速离去,席朵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快餐盒。
何澈快步走到她身边,刚想伸手去触碰她,却被席朵一个侧身避开。
她不说话,捡完餐盒就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