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睡得沉,卫歧和她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来上朝了,并不知在寺中发生了什么。他问:“发生了何事?”
太子妃昨夜受了极大惊吓,在圆慧师父的施针下保住了胎儿。回宫后又宣太医闹了半晚上才歇下,睡前还不忘和太子说了昨夜多亏了卫歧的夫人。太子将太子妃的话复述了一遍,赞道:“尊夫人真是有勇有谋,我心中万分感激,难以言表。”
卫歧道:“这话你该对她说。”
“改日我们夫妇必登门道谢。”太子微微笑道,抬手拍了拍卫歧的肩膀。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和太子告别,不耐烦地等着镇国公应付同僚。
已快到午膳时分,不知她醒了没有。
嘉卉清醒时,已是半早上。
看到头顶石榴红的床帐,她才反应过来已不在明华寺中。看样子,应是在镇国公府里。
见她醒了,守在屋里的胡妈妈和春燕都立即围了上来,给她穿衣裳,将早膳端到床边喂给她吃。嘉卉哭笑不得t,觉得她们一脸忧虑,简直把她当成一个废人般照料。
用了几口早膳后,她问:“卫歧呢?”
“大爷上朝去了,还未回来。”回答她的是胡妈妈。
嘉卉又问了皇帝和镇国公夫妇可还安好,胡妈妈一一回答后,又开口道:“大奶奶,夫人让您醒了后去见她。”
闻言,嘉卉顿时有些紧张。她知道程夫人如今看她是十分不顺眼,难道要趁着卫歧不在的时候将她打发走?
“为我梳妆吧。”片刻后,她吩咐道。
胡妈妈给她梳了一个端庄的发髻,簪金佩玉。嘉卉打量完镜中的自己,缓缓走到了程夫人居住的瑞和院。
一路行来,雕栏玉砌还隐隐带着血腥味。瑞和院前是受损最严重的,花木几乎被砍完了。嘉卉走进去,程夫人坐在内室,一脸倦容。
程夫人见嘉卉来了,笑道:“你来了,可有什么不适?”
“多谢夫人关心,我一切都好。”
寒暄几句,程夫人问:“在明华寺里,你是和段氏在一道?”
嘉卉便把昨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她仍心有余悸,谁知那个男人会藏在寺中,突然从背后袭击。
听到段氏对太子妃腹中不适无动于衷时,程夫人嫌恶地皱眉道:“当真是疯了,太子妃怀的可是她的亲孙!”
不疯魔怎会铤而走险到谋反呢,嘉卉笑了一下,没有应声。
等她讲完,程夫人拉住她的手,道:“好孩子”
她原先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从前给人看了诸多冷脸,让她立即改口重新称呼自己母亲,都有些难以启齿。程夫人哑然片刻,道:“李胤已经醒了,你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