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有找到您给小的留的指路人,小的在庙里找了许久。段将军已用圆木撞开镇国公府大门,领着精兵杀了进去。”
“可有人来救驾?”嘉卉缓缓问道。
“不过是些困个半死的兵卒罢了,成不了气候,您且放心。”
她估算着时间,报信的人从镇国公府赶来,又在庙里耽搁了。他没有提到太子和卫歧,应是没有遇上。镇国公府的大门已经撞开了,虽有援军,可她记得段节是个猛人。
他已经杀了进去,镇国公已年近五十,如何带着一百个家将抵抗?
顿时嘉卉手脚冰冷。
“娘娘可还有问话?”
“再探再报。”嘉卉挤出一句话来。
等外间人一走,嘉卉放开段氏,浑身失力地瘫坐在地上。
段缃佩道:“如何?我说的,你们两个的丈夫来不及的。”
她顾不上回敬了,急得几乎落泪。段节自然不会,也不敢伤害太子。可段节和梁少州,都与卫歧有着私仇,他们杀了皇帝后,是不会放过卫歧的。
倏然间,太子妃带着哭腔道:“我肚子好痛。”
太子妃已经生育过,但她一时间也分别不出自己是因为过于惶恐才会肚子痛,还是腹中胎儿当真不好了。
嘉卉连忙起身,点亮方才被她吹灭的蜡烛。太子妃脸色发白,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肚子。
“你生育过,你来瞧瞧太子妃吧。”嘉卉对着段氏道。
她自己是全然没有经验的,只能求助于段氏。
段缃佩的神色在亮堂烛火下变换莫测,嘉卉加重了语气,道:“这是你亲孙辈,你还想不想当皇太后了?”
闻言,段氏总算动了,轻手轻脚地查看了一番太子妃,道:“没有流血,其他的,我也看不出来。”
赵婉仍是低声呼痛,眼泪不断。嘉卉在床榻前踱步,如今想请个大夫进来或者将太子妃带出去都难如登天。她根本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大夫。但不论有没有答应太子会照看太子妃,她都不能看着太子妃这样下去!
嘉卉忽而想到什么,问:“寺庙中有无懂岐黄之术的僧人?”
寺庙里的构造都大同小异嘉卉记得吴兴几座名寺古剎里,都有医术高明的僧人。
段缃佩一愣,道:“有位圆慧师父,倒是常常替寺中人看病。”
“人呢?”嘉卉问,“被你的人迷晕了?”
“我不过是让人在寺中的膳食里下了令人昏睡的药。”段氏道。
嘉卉想问她都有如此本事了,为何不直接出去。转而想到段氏都不肯让太子露面,她是想名正言顺地做皇太后的。
“圆慧师父住在哪里,我去将他请来。”
段缃佩面色古怪地看着她,道:“你要出去?”
她道:“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