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先去探外边有多少兵马。”
见里面无人应答,又有一个粗鲁男声高喊交出隆佑的话。
嘉卉望着被府外火把照亮的半边天际,人定然不少,有些不安。
皇帝若有所思,嘉卉猜他约摸着是在想,是自己哪个儿子狗胆包天,竟敢在他出宫到镇国公府时,围了卫府,犯上作乱。
没一会儿,飞奔去查探的护卫就回来道:“回禀陛下,镇国公府门前的大街乌压压一片,堵住路口。臣瞧着,至少有两千人,身着殿前司铠甲。”
“领头的是谁?”皇帝问道。
“臣无能,认不出是谁。但在一旁的,是先殿前司虞候段节。”
段节?嘉卉和卫歧对视一眼,难以置信。自行宫一事后,段皇后被废,但皇帝念段节是个难得一见的猛人,只是撤了他的职位,赏了一顿板子,再无其他处罚。
而皇帝近卫所见的宗室勋贵大臣不在其数,居然会认不出领头的是谁。难不成段家要拥护一个无名小儿?
皇帝亦是颇感惊奇,问道:“认不出来?”
护卫羞惭地低下头。
卫歧道:“管他是谁?先杀出去。”
“不可,”镇国公否决了,又对着皇帝道,“陛下,非是臣贪生怕死。而是来者人数远远多于我们,且这些人有备而来。若是强攻出去,恐怕反而会引叛军入内。”
“道成言之有理。”皇帝点头。
是要静观其变的意思了。
一行人入了花厅,镇国公低声命人去将卫云霆喊来,被皇帝淡淡阻止。
隆佑帝面色平静,但看到卫歧和周氏坐在一起,喁喁细语,还是被气笑了。
嘉卉正在思忖,她道:“恐怕这些人的目的地不是镇国公府。元帅他独来独往,特特选在颐园外下手,那里地处京郊,在山脚下,难守易攻。而不像镇国公府,府门坚硬无比,高墙环卫,内有家将。谁能料到,你会想到请御医更近些,把他带到了镇国公府内。这些叛军临时改地,战力定然大不如前。”
卫歧看着她笑,道:“军师说大声些。”
他说这话的声音就不小,嘉卉恨不得打他一下,压低声音道:“别胡闹,我能想到的东西,你当他们会想不到?”
隆佑帝问:“在说什么?”
她只好把自己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皇帝沉吟片刻道:“继续说。”
嘉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她的猜想,道:“陛下,主谋知道您出宫很是难得,才会临时改道也要围攻公府。且主谋知道什么事才会引您出宫,统领叛军的还有段节。”
“民妇斗胆问一句——您将废后安置在哪了?可有人还能去探望她?”
立后所需程序繁复琐碎,废后也是。嘉卉离开京城时,废后圣旨虽然已下,但皇后似乎还被禁足在凤仪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