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在听到嘉卉问话时,虽然不是问自己,但也t情不自禁跟着去想。妻子曾经得意的几件首饰,还有他得闲时亲自给她画的花样,虽她说难看,却也常常钗戴。有几件的样式居然都还清晰记得
再一回想皇帝的脸色,是养气功夫下都明显的吃惊和面色难看。李胤道:“极有这个可能。”
皇帝居然有可能认得这对耳坠子!且过了二十年,居然还能认出来。
而一个男人,身边能有的女子首饰,无非是妻女或是母亲的。嘉卉见过这对耳坠,不是小姑娘用的,自然不可能是当年还年幼的几个郡主的。
她道:“皇帝不太可能记得江南王妃的耳坠,或许是皇太后的?”
话才落地,嘉卉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武断。先说皇帝显然也不是很在意他看中的女子是否婚嫁,万一就和江南王妃也有染。就说如果真是太后的东西,哪个当儿子的会把亲娘的东西拿出去当信物?
嘉卉略过江南王妃这一段,说出了自己的考量,李胤道:“没必要揣摩梁衡的心理,他难道讲礼义廉耻?”
理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嘉卉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给了出去,居然都没有想过收回来吗?”
“那老妇从前并不居住在钱塘,而是住在回浦乡下。后来自己富贵了,且儿子一直没回来,村里闲话多,才决心搬到钱塘去。也许是梁衡找了,但没找到这老妇。”李胤道。
卫歧却道:“你还记得陈氏和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嘉卉思索起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线索。
“聪明人常常觉得自己能想到的东西是旁人想不到的,”卫歧提醒她,“其实梁衡的破绽不少,譬如对于刘二这样的人证他不曾上心,纳美的马车行径都能被梁承这等闲人轻易摸到。他在江南把持军政二十余年,从前就是皇后嫡子。你做事小心,但他绝不是这般,他很自负。他不在乎刘二这样一个小喽啰的死活,能有多在乎孙小忠的家人?只要李胤一死,孙小忠一死,世人皆知李胤是战死葬身大海,谁会怀疑是有人蓄意谋害?他根本没必要去拿回信物,多此一举。”
说完,厅里沉默了片刻。良久,李胤道:“我曾罚过孙小忠一顿军棍,或许他对我怀恨在心。”
“世人也皆知,您军纪严明。”嘉卉道,“何况,是他被收买背叛了您,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您何必去想自己有无错处?”
卫歧深深地瞥了她一眼,嘉卉心说他难不成真在吃一个五旬老者的醋?她问:“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很对,希望你也能这般想自己。”卫歧笑道。
嘉卉一怔,就听李胤道:“行了。”
他是被这二人吵怕了。有的夫妻吵起架来天雷地火的,还有一种就是冷若冰霜的。他生怕二人万一有什么争执,道:“你们说的的都有道理。既然皇帝有可能认出了是他母亲的物件,那他会查梁衡的。”
又道:“我该让文颐看一眼耳坠的。”
镇国公夫人是公府小姐做了公府夫人,时常进宫,说不定还能对太后的衣裳首饰有印象。
嘉卉颔首,又道:“您今日面圣说了什么,和我们说道说道?过几日,我们也该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