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定把电脑合上,叹了口气,反过来用担忧的眼神看着纪留行。
“……我在你眼里到底变成什么形象了?”
“放着不管的话就会很容易自己找个地方偷偷死掉的狐貍。”
“不至于吧,我也是很努力活过了二十四年的成年人了,稍微夸我一下不可以吗?”
纪留行趴回了桌上,有些无精打采的,
“而且我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跳楼了,也有在好好戒断咖啡,你说的体验生活的事情我也认真做了。”
纪云定转头看向纪留行,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撒娇?”
“对,不过你不用管我,只是想说说这种没出息的话试试而已,感觉意外很好。”
戒断咖啡的反应比纪留行想象得要严重很多,趴了一会就感觉有些迷糊,随后却感觉头发传来了温柔的触感。
纪云定稍微试着揉了揉纪留行的头发,是细软发质,摸起来手感很不错。他趴在桌上静止了一会,随后微微抬头蹭了蹭纪云定的手掌,却听见纪云定接着开口。
“还有呢?你就准备这么糊弄过去?不要以为端出一件正经事来,我就会本能觉得你已经全说完了。”
“……”
“你为什么偷偷交了退二线申请?还有,这个是怎么回事?”
纪云定打开手机,翻到和医疗组的聊天记录,
“明明没有任何病变,却要求切除一半的肠子和胃,还有其他器官摘除……你要干什么?”
“……长话短说,在破誓的那一瞬间,我完全达到了怪异和人的迭加态,所以看到了一些应该是只有心灵类怪异才能看到的东西。”
纪留行说着,起身莫名其妙把门向外推开,看向门口,一直盯着那边。纪云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今天天气很好,门外很亮堂,很温馨,一如既往。
“我并不是想要瞒着你,而是只有你察觉到了我才可以说一部分——这是世界的规则。”
纪留行一直看着门外,斟酌了许久,终于又继续说道,
“我们之前聊到过,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怪谈,以此类比的话,谁是怪异,谁是调查员?又或者……”
随着纪留行的叙述,纪云定发现门外的场景微妙地开始扭曲,极其细微,像是光路在不均匀介质中略微偏移。门在走廊那侧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你有没有觉得,世界上好像经常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或者少了什么东西。明明很多人t都记得,却就是不见了或者改变了。”
……办公室的门,原先不是向内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