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对了,确实有这种事,我十岁左右的时候也经常因为打赢了所谓的‘前辈’而被打压。”
纪留行端坐着,认真回忆了一下已经很久远的事情,
“我觉得t这种事不正确,所以,我才想在我能管辖的范围内建立一种赢输并非是‘践踏和被践踏’,而是‘超越’的竞争关系。所以,现在我觉得挺高兴的,真的。”
沉浸于践踏别人的快感中的话,同时一定会潜意识恐惧着自己被践踏的那一天。一旦接纳了那种体系,就永远都赢不了了。
就像嘲笑别人穷的那些家伙,一定是接受了以金钱为基准的评价体系,无法避免地会在更加富有的人面前感到比常人更多的难受和痛苦。
哪怕对方什么都没说,之前对更穷困者说的话和蔑视的心理也会像回旋镖一样扎过来,逃不过的。
而把回旋镖扔到地上踩碎的人,十年后不会被伤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在打败我那一代的最强的时候,也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想着,‘啊,前面没路了,怎么办’,还觉得那家伙死不认输的样子有点可怜。”
纪留行眺望了一下远处的组员们,观察了一下他们到了什么位置,又看着纪云定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偶尔会知道我不想做什么。我这样会让你有点没成就感吗?抱歉。”
“不会,这种事当然无所谓。我只是稍微有点意外,没想过是这种理由,也没想到人类还会产生这种逻辑。”
没有得到过认可却能够认可别人,没有得到过爱却能够输出爱。纪云定坐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没有避开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想和你多聊聊天了。”
为了避免影响他们两个发挥,也为了避免被波及,一组的人站得很远,从山头上跑过来足足花了一刻钟多。
等到了的时候,大家就看见这两个人在非常莫名其妙地讨论体脂率和臂展对灵活性的影响,拉开袖子互相对比着。
两个人大概在很坦率地谈一种完全不得其法的关系,不过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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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交班,所以纪云定开始了把一组的人全部揍一顿的漫长工作,而且必须在他们擅长的领域用他们擅长的武器。
“组长,你开了个坏头,这样交接好麻烦啊。”
“不能怪我啊,你也知道我们组都是什么人。要让这群人承认其实不难,我们组的人不排斥有不同长处的人。比如郑诺同学,你也知道我们组的人都很佩服她,但想要压服他们的话,问题就大了。”
纪留行耸了耸肩,将电脑屏幕往纪云定那边转了转,
“行政那边的事务基本都交给郑诺同学了,这方面让她告诉你比较好,我只说我们组的事情。我们组现在有七十人,协调组员之间的关系以及对组员的心理进行关照是组长的职责。
这是我们组的排班和人际关系,以及成员的近况——部分需要重点注意的我已经标黄了。三个月至少进行一次谈话会比较有利于把握他们的情况。
这里的人大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创伤,绝对不要对他们进行任何形式的忽视,但也不可以过度关注。有的人需要你说些什么来安抚开解,有的人只是需要倾听,这个要根据具体情况判断,我只是标注了大致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