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应都没有。
简呈终于坚持不住,颓然地坐在手术台边,双眼因熬夜工作充满血丝。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挥散下属。
他放弃了。
但谭栩阳依旧面色冰寒地堵在门前,不让任何人出来。
医疗人员面面相觑,进退不得。
伏翎刚处理完一波舰队事务,急急赶来,见到这一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奇迹,没有发生。
简呈接受了现实,他也没别的选择。
老人搭上了谭栩阳的肩。
“让他们出去吧。”他说。
谭栩阳红着眼,指着手术台上安静沉睡的长发司令,低吼道:“可是他的身体根本没变僵硬!!有希望的,还有希望的不是吗?!为什么不继续救?!”
老人没有跟他争。
只是用一种悲伤的目光望着他,说:“不要折磨他了,让他休息吧。”
折磨。
这个词落在耳中,谭栩阳忽然踉跄着后退两步。
他呆呆地望着台上苍白而精致的熟睡面庞。
安静,平和,是少见的完全放松的休息姿态。
他忽然用手掌捂住脸。
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将整个脸庞遮得完完全全,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他踉跄着后退到了墙上,后背重重地撞了上去。
仰着头。
掩着面。
不发一言。
只能见到喉结上下深深滚动。
伏翎朝着医务人员们摆了摆手,严肃地说:“你们可以走,但是这件事情必须给我压死,谁都不能说,司令的情况绝不能在这时候走露任何风声!懂吗!”
医务人员像获得了大赦,连忙保证着应下。
有人眼中带泪,离开时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很快,整个医疗间内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老人走进隔离间内,拍了拍简呈的肩膀。
然后到手术台前,犹豫了下,伸出干枯老态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上青年的额头,帮他把发丝撩开了些。
除了太过冰凉之外,一切都与生前没有两样。
简呈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丧气地垂直头。
“我本来真的以为还有希望。”
他哑声说:“40小时了,尸体该出现的症状他一点都没有。”
“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努力了。”老人温声安慰道。
“可是……”
简呈张了张嘴,后半句话却说不出来。
许久,变成了一声长叹。
这时,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谭栩阳也走到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