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离开你的时候明明喝下了药酒,可晚上醒来后还是很饿,很饿很饿,我从来都没有那么饿过,就像是肚子里有一团火在拼命地燃烧。”蓝烟啜泣着。“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相信我好吗?”温斯特祈求道。“我杀死了一个叫金利斯的仆人,因为我觉得他该死。后来我又制造机会,杀死了格斯乔伊,喝了他的血。以杀戮来掩盖不同。”“可是,可是跟你在一起,你不喜欢流血……”“我忍得好难受,我整天睡不着觉,像是变成了一只野兽,整天想着填饱肚子。”温斯特靠近了蓝烟,就要抱住他,他却突然消失了。“蓝烟!!!”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回荡着温斯特悲伤而孤寂的呼唤声。蓝烟就这样消失了。而即便他已经消失了,所有人也要求驱逐他,长老们想要剔除他的名字,所有亲王联名要求抓到他就执行‘烈阳之焚‘,都被温斯特强力阻止了。他第一次变得专横残暴,谁敢说蓝烟的不好,他就杀谁,谁支持投票,他就一票否决。他派人四处搜寻这蓝烟的消息,只希望他能够归来,为此,他要制造一条康庄大道,绝不容许任何人阻拦或制造障碍。他整天盼望着能有想要的消息传来,可是春天过去了,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依旧没有搜寻到蓝烟的踪影。他甚至心中有了不好了念头,蓝烟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都要把维亚肯翻了个遍,依旧找不到他。忠仆老梅格建议他派人去文蒙斯寻找试试。深冬之时,终于等来了那个消息。他们在奥威耶托看见了蓝烟,他就住在佩加太教宗宫里,而那边早已荒无人烟。奥威耶托城已无人居住,幸存的小部分人都在城外的小村子里生活着。然而自春天起,他们就发现墓地的尸体经常消失不见。有人曾在夜里看到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吓得要死,回去后,闹鬼的事情就传来了。雪下得很大,几乎跟那次温斯特回来时一样大。他站在教宗宫前的广场上,这里已经破败不堪,神像和高塔都已倒塌,玻璃破碎,朔风吹过发出无限寂寥而沧桑的嘶吼。温斯特顺着雪地上的脚印以及拖痕往里走去。穿过大厅,穿过长廊,走下阶梯,进入地宫。这里充斥着难言的腐臭味,就像一座腐朽的坟墓。脚边有一些尸体,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他继续往里走去,穿过地宫大厅,进入后面的廊道,停在了一间房间门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那个人就蜷缩在房间一角,躺在冰冷沾满尘埃的地板上,把自己缩成那么小一团。温斯特几乎不敢出声。他轻轻地走过去,缓缓抱住了他。怀里的人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太虚弱了,挣扎都没什么力气。“蓝烟,蓝烟,别怕,别怕,我带你回去。”温斯特不停地亲吻着他,安抚着他。“别怕,我的蓝烟。”温斯特咬开自己的手腕,递到他嘴边。他立即捧着手腕,拼命啜饮着。直到他的脸色好看了些,温斯特才强制地拿来自己的手腕。抱着他离开了地宫。白王回来的消息立刻惊动了所有人,他们对他的惧怕,表现出来就是抗拒。可是真王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般压制着他们,让他们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硬生生忍耐着。温斯特召集了维亚肯所有的药师为蓝烟研制可替代血液的药物。而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在此之前,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他要豢养几个血族,他会为他们提供丰厚的佣金,以及贵族的地位,只需他们在白王需要的时候提供自己的血液。会议结束后,大长老克伦威尔公爵看着他的背影对梅格说:“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从来都没有滥用过自己的权利。”梅格微微一笑:“我曾觉得陛下太过仁慈甚至有些软弱,现在看来,是他太无欲无求了。”克伦威尔:“……”“他早该为自己争取了。”梅格说。“可我觉得蓝烟还不如死了。”克伦威尔说。梅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蓝烟是个强大的存在,既然陛下接纳他,对我们没有坏处,至少未来几百年内都不会再有人敢动逆谋的念头了。”克伦威尔叹了口气:“您跟他是一块儿的。”“您也是。”梅格笑着说。在温斯特的精心照顾下,蓝烟终于逐渐好了起来,也不再抗拒血液。自科斯塔那次宴会以来,维亚肯金字塔的第二阶层再次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