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也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脚步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半分。
五年的时间,他们都已经三十来岁了,说年轻也年轻,说不年轻也不年轻了。
她整天照镜子看着自己,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多么大的变化。可是,她五年不见陆燃了,突然见到他,明显感觉得出来他变化巨大。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好像真的变成熟了。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还有幽深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沧桑t,气质也更加冷了。
当初他坐牢,跟她脱不了关系。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如果是一出来就跑来找她,是想报复她吗?
想到这些,温时悦打了个冷战。
所有的思绪回笼,她也把目光转移到了陆砚言身上。
她赶紧跑到儿子跟前,试图让陆燃松手,别拽孩子的衣领了,可是陆燃没有松手。
温时悦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很冷,又很陌生。
或许是觉得当初的事她做的多少有些落井下石,温时悦招架不住,心虚地主动避开他的视线,把遮挡着儿子脸的头盔给他拿掉,然后柔声安慰道:“言言不怕,别哭了,妈咪来了。”
看见是妈咪,陆砚言马上就不哭了,只是还抽噎着,小小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好像个小可怜。
温时悦心疼坏了,温柔地给儿子把眼泪擦干净。
有妈咪在,陆砚言就不怕。
没有了头盔的遮挡,这下他能看清楚了,朝后扭头一看拽他的男人,忽然惊讶地大喊:“爸爸!”
陆砚言自打知道爸爸这个概念起,温时悦就没瞒着他,经常把陆燃的照片拿给他看。
她那里没有陆燃的照片,都是她在网上找的。
由于陆砚言经常看爸爸的照片,所以他把爸爸的样子记得可清楚了,一定没错。
陆砚言小朋友还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告诉陆燃,是的,没错,我们就是父子关系。
陆燃:“……”
他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而后,他盯着温时悦,嗓音听不出喜怒,相当平静地问:“这孩子是我的?”
非常冷淡的语气,好像他们俩并不熟。
温时悦听得心头一颤,还没回答呢,陆砚言已经抢先回答:“是啊,爸爸,我是你儿子呀。我妈咪说你犯错了,被抓到监狱里去了。你已经改正错误了,被警察叔叔放出来了吗?”
陆燃闻言,冷笑一声,冰冷的目光看着温时悦,好像在无声地质问她,她在给孩子教些什么。
温时悦十分局促地舔了舔唇,非常勉强地解释了一句:“童言无忌。”
本来当初她就是随口给孩子那么一说。
什么鬼话?陆然不屑。
爸爸和妈咪在干什么,被抓住后脖颈的滋味可不好受哇。
“爸爸,要不你先放开我?”陆砚言向陆燃建议。
陆燃看着温时悦,一副陌生人的口吻和姿态,说:“你儿子把我的车撞了,你给我赔修车钱。”
她儿子?
不也是他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