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他的体温,隔着衣料温热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轻轻眨了眨眼睛。“好想应鸾啊,好想你。”楚维礼的脸颊不住地在她的发顶上蹭着,“太久没见到你了,再见不到你,我都就要得相思病了。”应鸾环住他的腰,感受到他没有轻减,这才放下心来。她问道:“蛇毒治好了?”“好了。”楚维礼略略垂下眼,眼睛上的墨镜也顺势滑落了一点,应鸾也借机看清了他蔚蓝色的眼睛,满是赤诚和爱慕的眼神中,倒出她小小的身影,他“哎呀”了一声,仿佛因为这个对视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楚维礼既不想放开环在她身上的手,又想摘下口罩和她亲昵一番,于是一时间有些犹豫。应鸾却觉得没有必要掩饰什么,她直接掀起他的口罩,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亲吻,而后扯了扯他的脸:“怎么穿成这样?”楚维礼为这个久违的吻反应了好久,几秒钟之后才迟钝地回答,脸上满是喜滋滋的笑意:“我被学院开除了嘛,大摇大摆的进去影响不好。”应鸾哭笑不得:“那你就打扮成这样?”“对啊,怎么说我也当过老师,被学生发现就不太好了。”他话说得含糊,人已经全心全意地贴在了她的脖颈上,嗅她颈间散发出的香气。“好了好了。”应鸾推开他,“我们先进去找约德,剩下的事情等出来再说。”她和他一路来到了约德的实验室门口。实验室中,约德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断转着圈。看到应鸾走进来,他才猛地冲上前去:“你看你前夫做了什么好事!”应鸾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又被他的一声“前夫”吼得摸不到头脑。随后她看向身旁的楚维礼,对方却做出抬起头来,做出刻意望天的神情,回避着她的母港,她这才知道离婚的事情楚维礼恐怕早就告诉约德了。这家伙……应鸾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屋子里传来另一道声音,慢悠悠地说起话来:“陆宴行,他说的是陆宴行。”应鸾这才意识到屋内还有一个人。他身材矮小,看起来十分瘦弱,脸上却支撑着一个巨厚的眼镜片,将他的眼睛衬托得十分细小。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胆怯,但意识到应鸾背后并没有别人,才挺了挺腰背。他问道:“陆宴行没跟你来吗?”约德立刻回头反驳道:“废话,他们都离婚了,哪有离婚之后再见的?”那人却反驳道:“离婚之后也不妨碍联系啊……你不就是吗……”眼看两个人又要拌嘴,应鸾连忙打断:“请问这位是?”“是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你可以叫他徐立。”约德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同时也是陆宴行在研究所内的主要竞争对手。”应鸾看着徐立,恰好对上徐立打量她的目光。他问:“你们真的离婚了吗?”还不等应鸾开口,一旁的楚维礼却已经说道:“对,他们离婚了。”徐立扫到楚维礼搭在应鸾腰上的手,先是露出了一些谴责的表情,抱怨了几句世风日下之类的话,却又转头想到这是陆宴行的前妻,让陆宴行吃瘪的事情他一向支持,所以又对应鸾露出了一个微笑。
应鸾看着他的变脸,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她对他有些印象,是之前陆宴行在病房中昏迷时,陆逸瑾对她提起过的,陆宴行研究方面的“仇敌”。同时也被怀疑是他对陆宴行下手,但是他本人却一度躲躲藏藏,面对警察的逼问,他也哆哆嗦嗦地全招了。应鸾直到他没有对陆宴行下手,却在研究领域对陆宴行有诸多不满,甚至屡屡带头和他作对。他怎么在这里?约德在一旁大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东西?”“什么东西?”应鸾连忙走上前去。只见他们的眼前的玻璃罩中,摆放着一个洁净的托盘,里面盛着一个人类的心脏。不,不是人心……应鸾眯起眼睛,是她那是从巨蟒中挖出来的蛇心,之前米莎说将他交给约德了。她连忙问道:“这怎么了?”“我来说吧!”徐立开口道,“是这样的,因为我和约德的研究领域相似,他不敢随意解刨这个东西,只好叫我来帮忙……“就在前天晚上,我们剖开了这个心脏,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东西,它的结构和人类心脏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只好将它放回了原处……“但是第二天我们再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心脏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这里!它就像是复活了一样重新恢复了生命力!甚至一天腐烂破损的痕迹都没有!要是没有上面刀割的痕迹,我们甚至以为它被人掉包了!”“我必须要跟你明确的一个前提是,这件事绝对与陆宴行有关。他虽然年轻,但在研究所里一直是一个怪胎。他的研究思路没有人能跟得上,研究进度很快,通常也成果斐然,但是周围却一个助手也没有,所以对于他在研究什么,研究所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直到某一天,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研究报告。”不小心的?应鸾看了他一眼,虽然她厌恶陆宴行,但也必须承认他在研究领域的杰出。恐怕是他的产出速度太快,他一个老人感受到了威胁,才会暗中安针对他。“他研究的东西,什么进化、永生、超然……我看得头昏脑涨,却也意识到他的研究突破常理,甚至可以打破自然循环的规律!”“自然循环的规律?”“对,比如说你是个beta,那你基因上就是一个beta,但是他却可以改造身体,让一个人变成alpha或者oga……”应鸾呼吸一滞,她知道陆宴行改造过自己:“然后呢?”“再比如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人类的性命死亡之后,绝对不会再复苏,但是如果用特殊的材料进行改造——”啪啦——旁边的一声脆响直接打断了徐立的话。楚维礼手中拿着碎裂成半截的试管,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约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要乱动实验室里的东西!”楚维礼却脸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应鸾叫他:“楚维礼?”他才回过神来,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而后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东西。“你的意思是,他可以复活吗?”“对,复活。”——树叶沙沙声响,陆宴行倒在地上,感受到一片绿叶垂到他的鼻尖,他缓缓睁开眼睛。他先是坐起来,有些恍惚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