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一件事情。”应鸾点头:“您说吧。”“我想请你,多关注一下陆逸瑾。”甄玉盯着她的眼睛。她关注陆逸瑾?应鸾和她不解地对视:“为什么?”甄玉看着她,眼睛中好似有火焰在燃烧:“对,如果有什么事情,麻烦你多在乎他一点,多帮助他。”这番话听起来非常怪,应鸾甚至在其中听出了几分“托孤”的意味。“您……”应鸾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脱口而出道,“您冷静一下,不要做傻事。”甄玉轻哼:“我一直都很冷静。”她顿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傻事,什么不是傻事?”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被忽视太久的人,突然反抗,就会被认为是傻事,对吗?”应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语气急切:“您不能……您不能这样,您还有朋友,有自己的孩子,您也有自己的生活……您、您还可以离婚!”甄玉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也有道理。”“离婚……”甄玉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笑了起来,“离婚确实是个有意思的选择。”应鸾立刻补充道:“我可以给您介绍律师。”甄玉嗤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能找到的律师会比你好很多。”应鸾抿了抿唇:“那……祝您成功?”“祝我成功吧。”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甄玉突然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应鸾被她抱在怀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抽身离去了。应鸾看着她,刚想说什么,一旁的门却突然被打开。陆宴行从陆振的病房中走了出来,对着甄玉点了点头:“母亲,父亲说他累了,想睡一会儿。”甄玉的笑容瞬间收起,对他进行了一个冷漠的回礼。他没有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而是径直走到了应鸾的身边:“回家吗?”应鸾抬头看着他:“走吧。”她刚迈出去了一步,病房里却突然响起陆振的喊声:“应鸾?是应鸾来了吗?”应鸾只能停下脚步,和陆宴行对视一眼,扬声回答道:“公爵,是我。”“快进来,快进来。”陆振说,“让我来看看你。”应鸾无奈,只能走进病房。陆振躺在病床上,看到她进来了,非常热情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着。应鸾连忙地坐下来。这个距离观察陆振,她发现他更瘦了,原本圆滚的身形在消瘦之后,显得他整个人都非常病弱。不过好在他现在精神还算是不错,一双眼睛亮得出奇。陆振招着手:“坐近一点,让我看看你。”应鸾拉了一下椅子。陆振还想坐起来,可是身体里的药劲还没过,好几次起身都失败了,陆宴行上前一步,其他调整了一下病床,让他以半坐的方式看着应鸾。陆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对应鸾说:“好久都没见了,现在怎么样?”
“我……挺好的。”应鸾说,“换了份新工作,就在学院里教书,薪水还可以,也不是很累。”“那就好,那就好,教书育人,是个有意义的工作啊。”陆振乐呵呵地笑起来,“那其他方面呢?”“什么方面?”陆振此刻的语气如同一个催婚的大爷:“哎呀,就是感情啊……”感情?应鸾的额头突然渗出了一丝冷汗,她下意识地看了陆宴行一眼,本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没想到此时他也看着她。他浅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的回答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她轻咳一声:“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那挺好的,没问题就可以。”陆振欣慰地笑了。应鸾原本以为可以结束这种近乎逼供的提问,没想到陆振却突然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应鸾彻底无法回答:“这个……”在这之前,她一直在用避孕措施,生育的计划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打消。最近事情多了起来,尤其是某人一直在旁边不断掺和,这件事又被她抛在了脑后。如今突然提起,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扪心自问,她非常排斥这个问题,她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和陆宴行生出来的孩子的样子,她对他没有那种想象力。应鸾的汗流得更多了,这是一件比较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这种想象力不是先天就没有的,而是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就丧失了。陆宴行一直在一旁观察她的反应,注意到她几次张嘴欲言,又几次闭口不谈,终于替她回答:“父亲,我们有自己的计划,您就不用操心了。”应鸾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甄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也在旁边帮腔:“是啊,你就别想这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逸瑾连个婚都没结呢,这边你反而催上了。”陆振嘟囔着:“谁能管得了逸瑾啊……”随后他也笑起来,对着应鸾说,“连续生了几场病,就总想着这些,就总想着这些,你别怪我。”应鸾连忙摇手:“没有,只是我们两个现在都没考虑过这件事,突然一问,我也不知道回答什么。”陆振则点头:“趁着年轻,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也挺好的。”他顿了一下,继续感叹道:“这一生中,能遇到的真正喜欢的人,就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啦,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听了这话,陆宴行看着应鸾,而应鸾则看着甄玉。她本以为甄玉依旧会是那样的冷脸,没想到她却笑着给陆振拉了一下被子:“行了,别说了,好好休息吧。”陆振此时也困了,他对小辈们挥了挥手:“我困了,你们出去吧。”应鸾叮嘱了他几句注意身体之后,和陆宴行走了出去。天色此时已到傍晚,整个走廊都如同被浸没在橙光中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一旁的落地窗下,橙色的阳光穿透玻璃,铺撒在地板上。他们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洁净的瓷砖发出哒哒的响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应鸾看着楼下,原本拥挤的记者也撒去了,看来他们接到了陆振已经好转的消息之后,就自觉离开了。她原本还在想事情,陆宴行却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应鸾的手掌骤然被一片冰冷的气息包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没想到陆宴行却握得更紧了。他轻声唤她,语气中有些低落:“应鸾。”应鸾停下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而后才抬头看着他。陆宴行垂下眼睛,身后的夕阳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