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考古挖掘出来的文物,会怎么修复?”阮昭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傅时浔:“考古文物的修复,我们会保持最小的干预,只做最基础修复。”
“所以考古学,部分是从事创造性的想象,你们考古人需要将想象空间留给世人,”阮昭淡然说道。
在这句话说完后,她明显看见傅时浔的眉梢微挑,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在想,她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
阮昭将手里的面团轻而稳的放在画上,轻轻滚动着面团。
面团一侧,很快就成了浅灰色,这是最表层的灰尘。
其实这并非是一句完整的话,这是一位知名考古学者说过的话
——考古学部分是寻宝,部分是缜密的探究,部分是从事创造性的想象。
而阮昭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花了两天时间,将傅时浔所有能在网上找到的公开课视频都看了一遍,某节课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采奕奕,是完全不同于他冷淡模样的热烈。
哪怕隔着视频时,阮昭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神里的光彩。
所以她猜测,这应该是傅时浔最喜欢,甚至奉为他考古生涯格言的一句话。
如果阮昭是个将军,她一定从不打不做准备的杖。
撩人,她可是认真的。
过了会儿,阮昭猜测傅时浔内心平静的差不多,低声说:“你先去把手洗一下吧,可能待会还需要你帮我递递东西。”
“嗯。”傅时浔应了声,就要转身。
阮昭头也没抬的说:“你不用去楼下,我房间里的洗手台可以借给你用一下。”
女孩闺房的洗手间,多暧昧的一个地方。
她抿嘴一笑,很快就听到,木质楼梯传来的声音。
阮昭慢慢直起身体,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乖乖听话。
不过她也没着急,将手里的这团已经脏污的面团,揉了揉扔到旁边。
当她重新走到面盆旁,没伸手去扯面团。
而是手指在面盆的边缘轻轻一抹,手指上沾满了干面粉,往自己的脸颊轻轻一划,不用看,脸颊上肯定沾上了一道清楚而明显的面粉痕迹。
傅时浔洗完手,重新上楼时,阮昭已经开始用第二团干净面团滚粘表面污渍。
临近正午的阳光,从淡色逐渐变成灿金色,因为那面落地窗的缘故,无数光线蜂拥般挤了进来,跳跃般的落在她的发丝间,脸颊上。
哪怕是离这么近,她的肌肤细腻到看不出一丝瑕疵。
唯有……
他盯着阮昭脸上的那一道面粉痕迹,直到阮昭抬头,说道:“帮我把旁边那个马蹄刀拿过来一下。”
画上有些固定污渍,是面团粘不走的。
所以需要用刀,轻轻刮掉。
傅时浔是考古人,自然很清楚哪个是马蹄刀,等他把刀拿过来,递到阮昭手上,他再次看了眼她的脸,终于忍不住提醒说:“你的脸上,有面粉。”
哇哦。
终于来了。
阮昭眨了眨眼睛,然后冲着他微仰脸,用一种坦然而淡定的口吻说:“嗯,傅助理,你帮我擦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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