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极地那边出了问题?”支着下颚,艾西亚也不理解。
“先等一号清醒再说……”打了个喷嚏,唯一的人类拉走吸血鬼丢在旁边的棉被包住自己,当初跟着豪华大床来的被子是蚕丝做的,让他稍微暖和了点。“二号没在附近吗……?”
“极地种族只有这一个。”贴着冰凉壁面的纸侍回过头,然后拔了两下才把自己粘在上面的袖子抽了下来,“结界只容许能进来的人进入,所能感觉到的范围就只有这个是极地种族而已。”
这么说二号跟极光都不在这边吗?
看着床上的极地狐狸,司曙不知道现在是要安心还是要紧张,另外两个人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他多久会醒?”虽然知道这样问很白烂,不过他越想越觉得有点害怕,虽然晓得极光他们一定有自保能力,但是如果遇到的是那个人……
“因为身体有受创,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修复,我想快的话大约明日就能清醒吧。”负责治疗的艾西亚说了自己目前评估的状况,“虽然使用治疗的术法,但是伤口同样被含有术力的武器击中,无法太快复元。”
“好吧,也只能这样……纸,你在干什么?”看到他家第二护卫绕过床,抓着极地狐狸的肩膀翻来翻去,司曙连忙出声喝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不会叫的狗比较会咬人吗?
所以和脑壳装烟的罗德不一样,纸侍是喜欢闭上嘴巴动手型吗?
他才想说好不容易有个正常又贴心的护卫啊——
“熟悉的气息。”放下了一号,感到有点疑惑的纸侍歪着头,“极地的极光·艾尔菲,司平安说是朋友。”
“你也认识极光吗?”对了,他跟着阿公比较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司曙连忙问着。
“不认识,但是他在司平安的可信任名单当中。极地的第二王子是友方,但是这个小孩不在范围内。”戳了戳软绵绵的面颊,纸侍还是觉得这个小东西散发出来的感觉很熟悉。
这样看来,一号、二号大概是在纸侍被塞进马桶水箱之后才跟着极光的。印象中曾听过极光说他见过阿公两、三次,司曙想这可能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既然极光是可以信任的对象,有办法立刻联络上他吗?”
他到现在才发现,每次都是极光主动来找他们,真的想知道他安全与否时却不知从何联络起。
“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吗?”看着真的有点着急的人类,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他想在第一时间找到人,纸侍还是点点头。
“东西……大衣,不对……等等,有个毛毛的东西,之前他说可以拿那个联络他。”想起初次见面时对方给他的发饰,司曙连忙冲出地下室寻找被他收起来的物品。
看着异常热络的人类,罗德啧了声。
那个把钱看得比命重要的小鬼难得也会有担心的时候,但是也很莫名的,他就是感觉到阵阵不爽。
干嘛把别人看得那么重要啊!
现在这种时候应该先担心自己才对吧,可恶!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艾西亚你在看啥!”正想抱怨个两句,一转头就看见继纸侍之后,才刚治疗完人的艾西亚也死盯着霸占他床的小鬼不放,“肚子饿吗?”据说蛇好像也会吃狐狸吧?该不会觉得狐狸小鬼是食物?
艾西亚愣了一下,立即抬起头看向吸血鬼,“不,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应该再试试看其他治疗术法,这样一号应该能够更早清醒。”
“管他那么多。”瞪了眼床上的极地圈狐狸,罗德继续更加不爽。看着玻璃球中的白花,心中的焦躁感觉莫名地慢慢平缓下来,然后他想起另外一件事,刚刚那个死人类在场所以没有开口,“白毛,你拿的那个花是不是……”
皱起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太像了,和玻璃球中的白花一模一样。
就像当年他所到的那个地方,满地的白花飞舞,近乎透明的白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不是正常人或者任何种族可以碰触到的。
“是花。”摸着墙壁上结起的冰霜,纸侍没回过头,径自好奇地搓着墙壁。
“……攻击我们的那些中央方里,是不是有神族?”
那时他和艾西亚冲出了屋子对上了三个中央方派来的攻击者,但是始终没有看见第四人,也就是术士那个。好不容易把中央方的人打飞后回到房子,就看见纸侍已经自己窝在角落了,再看到白花时,他完全错愕。
和玻璃球中的花一样,那是象征神族的葬死花朵。
“术士是神族。”很诚实地点点头,纸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很弱小,不明白为什么中央方会派出弱的打手。”他解决对方的速度比他预算的还快,回到屋子之后等了有一会儿才看到吸血鬼回来。
司曙没看见的是,和中央方攻击手对峙的两人是伤痕累累地回到屋子,在快速复元之后,人类屋主才回来,完全不晓得他们花了多少力量击退对方。
这也就是罗德特别不爽的地方。
那个人类小鬼完全没有自觉,为了保护他不知道暗地里要打退多少种族,结果他却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像匹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到处乱跑,还坚持要做自己的事,一想到这点就会让人气结。
“这是答应过司平安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吸血鬼,纸侍偏着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如果你做不到承诺,就离开,否则迟早有一天会造成伤害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