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只是想在费南渡手上或身上留下一击,让他吃痛,然后退开,自己趁势逃走。但天黑光线不明,大雨又阻挡了视线,薛眠动作毫无章法,费南渡更是毫无预料,以致伞顶上的尖锐金属针直接戳向他耳边,尖针沿着太阳穴一路划过整个眼眶直至眉骨处,在淅淅沥沥嘈杂的雨点声里,他们彼此都听到了一种血肉被利器破开的“呲啦”声。在一声失痛的低吼中,薛眠终于回过了神。后知后觉自己弄伤了对方,伤口可能在脸上,或可能在额头上,就着迷幻的路灯光影,薛眠清楚的看到费南渡半边脸上鲜血淋漓,那血色浓重得甚至都染红了他自己的眼睛。迟来13==============================心猛的抖了一下,像被谁打了一拳,脏器迅速上行,一路蹿跳到咽喉口,又生生落回了胸膛里。他说“对不起”。他居然想给自己一个“赔偿”。再是刻意保持冷静,这一秒费南渡也无法不动容了。他低下头,将唇贴近薛眠的脸,在他耳边轻带着呼吸声的一字一字道:“不要抱歉,我从没怪过你。”如果他们没有重遇,没有这大半年的日子里一点一滴所发生的一切,薛眠想,或许有朝一日他像今天一样意外得知了这一桩,得知自己曾对对方犯下过那样的错事甚至罪责,他一样也会心有不安,一样会愧疚自责,不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人性。只是为什么现在的感觉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