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费南渡家?“先吃饭还是再睡会儿?”费南渡看在眼里,将他滑下去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道:“有粥,热在厨房里。如果不想喝粥,冰箱里有鸡蛋,煎的煮的都可以。”“不是很饿,我想先——”一个急刹车,薛眠脸上倏的一红,突然就不好意思把话说下去了。“想什么?”费南渡倒是很认真的问:“这里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我……”薛眠低着头支吾着,他想要的东西确实想要,但也确实不好开口。费南渡见他欲言又止,琢磨着想了想,估计是只有一种解释了——其实不必难为情,下午出院前还挂了两瓶水,小解是正常生理需求,于是主动道:“卫生间在隔壁,自己去还是我扶你?”薛眠当即一愣,立马秒懂了对方话里意思——费南渡误会他了,他不是憋尿憋得想小解,他是……“没有,我不是上厕所,我……”薛眠皱了皱眉,后肩不自觉的拱了两下,表情有点难掩的纠结:“我……我只是想洗澡,身上有汗。”原来如此。费南渡会心一笑,起身道:“那我去准备洗澡水。”“不、不用了——”薛眠极不好意思,面带尴尬道:“不是泡澡,不用准备洗澡水,就……就简单冲一下就行。”浴室里有浴缸,挺大一个按摩浴缸,消解疲乏最是有效。不过既然薛眠不想泡,费南渡也没强求,只道:“没准备你的衣服,穿我的睡衣行么?”“……行、行,添麻烦了。”脸上莫名的发红,耳朵也烫烫的,薛眠避开费南渡看过来的目光,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他身上穿的还是医院里的病号服,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在哪,大概是费南渡帮着给处理了,也不急,等会儿洗完了再问吧。病床上躺了三天,躺得浑身发涨发酸,淋浴水很热,刚好能缓解肌肉疲劳。薛眠不急不慢的痛快冲了个澡,顿时感觉病气一扫而光,整个人又精神了。洗完出来,路过时看到客厅里费南渡正在忙。他手上端着一锅东西,茶几上摆了几碟菜,基本没动的样子。电视机打开着,放的是部泰国电影,可能随手选的频道,薛眠记得费南渡不爱看电影,尤其还是部泰国片。“过来吃点东西。”费南渡闻声回头,招呼他道。“……哦。”薛眠应了一声,态度乖顺,不过他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乖。“病才痊愈,先喝点粥比较好。”费南渡舀了一碗玉米松仁粥递过去,指指桌上的菜:“这些都是清淡口的,可以放心吃。”薛眠在旁边坐下,刚洗的头发还没完全沥干,有几滴水刚好顺着脖子淌到了胸口和后背上。他没在意,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一桌食物,忽然反应过来刚刚费南渡那句“病才痊愈”,笑着自嘲道:“也没到大病痊愈的地步,就是发个烧而已,不要紧的。”费南渡没接话,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了几样小菜,才道:“当时不害怕吗?一个人在船上。”薛眠微顿,缓了缓后方道:“会害怕,但……也总能克服过来。卞雪莉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弱点,虽然一击必中,最后总算留了条退路给我,否则你也不会出现了。”费南渡看着他,转而又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茶几的烟灰缸上,声音平缓,道:“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握筷的手蓦地一滞,薛眠清楚的感觉自己心口砰的跳了一下。他转过头,以微带错愕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人。须臾,开口道:“不,不怪你的。”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啦!开熏!明天加班!啊啊啊不开熏啦!后天有火锅吃,哇哇哇又再次开熏啦!——爱你们~---------------迟来12==============================“她本来就憋着一口气这么多年,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以后也还会有别的。”薛眠想得开,也想明白了,无论是遭遇使然还是性格塑就,只要不得那一声道歉,卞雪莉就绝不会罢休。“那是我跟她的事,本与你无关。”费南渡眼神清明,他转头看过来,语气里似有些难言的落寞。“不,不是的,”薛眠见他这样,心里莫名觉得压抑的难受,他怕费南渡内疚太甚,忍不住开解道:“她也恨我的,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而且我……我听说当年是你把她赶出了云州,可原因却是为了护着我,因为怕她留下来会继续干扰我……是这样吗?”既然卞雪莉能把薛眠带走一天一夜,这么充足的时间,想必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费南渡不作隐瞒,只道:“她比你有城府得多,如果继续留在云州,早晚成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