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轻轻的暖暖的,却又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你,你——你不得好——嗯!”步六孤氏才要开口狠狠诅咒他的时候,佛狸却已经伸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把将她重重的掼到地上。唰的一声响,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当年你欺负我家家,肆意妄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说着,他抓起环首刀,刀柄上的刀环重重击打在地上女人的头颅上。“你以为你是甚么?不过就是一个以色娱人的贱人罢了!”他一边说,一边手中长刀刀柄上的刀环次次落在步六孤氏的头上。步六孤氏被他这么狠劲击打几下,立刻头破血流,鲜血从发丛中淌出顺着脸颊流下。“你那会还敢骑在我家家的头上!我和我阿兄都是家家在怀朔镇里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你个贱人,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好脸,就能够出来摘桃子?”佛狸越说越气,他双眼赤红,而后一把抓住步六孤氏的发髻朝着那边的几案拖了过去。步六孤氏满脸鲜血,连眼睛都被血给糊住,她只能本能的尖叫,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长长的指甲抠进他的手腕里。佛狸伸手一甩,步六孤氏被重重甩了出去,落在地上。他手中的环首刀,一刀接着一刀重重打在步六孤氏的头上,最终刀环重重击落在步六孤氏的太阳穴上。刀环击破了皮肤和其下的骨头,鲜血迸溅而出。佛狸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步六孤氏已经没有半点气息,他抬脚踢了一下她。再三确定人已经死了之后,手中刀锋一转,干净利落的斩下了头颅。小蠕蠕公主这会已经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年纪放在草原上也不是一个小姑娘了。娘家蠕蠕已经和北朝撕破了脸,姊姊嫁给老晋王没有子嗣,双方联姻可以说是失败。而且柔然和突厥已经开始针锋相对,她们就算想要回到柔然王帐,恐怕都没那么容易。如此情况艰难,好像只有和姊姊大蠕蠕公主走不同的道路,去讨好那个夫君了。可是小蠕蠕公主也就只是在嫁过来那几个月里见过他,之后太原公就长期在洛阳,等闲是不回晋阳的,就是有劲也没地方使。“公主,太原公回来了,公主。”那些从草原上陪嫁过来的侍女面带喜意的一路跑过来,“公主去见见太原公吧。”公主长到十二岁,和姊姊一样都是比较都是比较粗犷些的长相,她俩的长相都随了柔然太子,草原上在风吹日晒下,不管男女没有几个是长得好的。小蠕蠕公主穿着北朝的襦裙低着头,“他自己可以来呀,为什么是我去。”“公主,你就去看看嘛,”侍女劝道,“就当出去走走,老是坐着也对身子不好。”十二岁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开始对男女之情有了认识的时候,别的未嫁小姑还需要自己想,可是小蠕蠕公主自己就有个夫君,干嘛还得劳烦自己去想?听侍女这么一说,小蠕蠕公主立刻就心动了,自己从榻上起来往外面走。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她就敏感的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草原上男女都是打猎的好手,她嫁过来的时候年纪小,但是没少跟着父亲兄长们狩猎,鲜血的锈腥味道她很清楚。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向她走来。“呀!”小蠕蠕公主吓了一大跳,就往后面跳了一下。佛狸面上身上都喷溅有血迹,站在那里格外显得狰狞可怖。佛狸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小蠕蠕公主,一时间没认出她来,蠕蠕公主的长相并不突出,而且容貌带着几分草原上常见的扁平,一张脸和胡饼也没多差了。他瞟了她一眼没搭理,自己径自往他的院子里走去。过了十来天,佛狸带着四娘往洛阳去了,小蠕蠕公主没有被他带回来,继续留在晋阳,美名曰:照顾太妃。这一下,晋阳的人又说这位太原公如何孝顺云云。就只有小蠕蠕公主气的半死,偏偏见不到姊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从老晋王殁了之后,太妃就一直闭门不出,甚至那些陪嫁过来的侍女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在晋阳呆久了,心思也不是草原上那一根直肠子。她明白汉人多的是办法让人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个叫冤的地方都没有,无声无息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到这世上走一遭过,她在太原公回来的这些天里,发现府里头隐隐约约的都有人在说,太原公亲自冲到了步六孤夫人的小佛堂里,把步六孤夫人给杀了。步六孤氏以前和元妃一系多有恩怨,这上下都知道,后来大蠕蠕公主进门,还有不少人看这嚣张侧妃的笑话。如今已经是换了天下,坐在晋王位置上面的是元妃所出的嫡长子,步六孤氏的八郎早死的不能再死,完全没有半点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