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都计划是……”张原野的声音越来越轻,元航听不清,凑着耳朵又靠近了些。接着,丁忠明双眸猛地睁开,震惊地看着那颗飞起的头颅。咚!元航的无头尸倒地,鲜血从脖颈蔓延开,紧接着,又一声,头颅落地,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停在他的脚边。“张原野,你,你……”丁忠明后退几步,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本想多留你们几日,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了。”张原野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血液染红了整张脸,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踩着满地鲜血一步步向丁忠明靠近。三分钟后。张原野拖着两具无头尸,来到大棚西侧的一扇门前,门锁打开,十几具奇形怪状形态各异的尸体整起排列在地上。除了尸体外,屋内还有个像是关大型犬的狗笼,里面蜷缩着一个浑身青黑色的干瘦身影。张原野将两具无头尸扔到脚边,朝铁笼内笑了笑:“旱魃,让你久等了。”铁笼内的干瘦身影哆嗦一下,缓缓抬起眼,面容十分狰狞丑陋,勉强能看出正是之前的旱魃。只是现在的旱魃大大缩水,身高不足一米,身体遍布伤痕,独臂,双颊干瘪,獠牙也缺了一颗,模样可谓是狼狈至极。“呀呀呀……”旱魃虚弱地哼了几声,随着他张口才发现,那张可怖的大嘴里竟没了舌头。“别怕,你马上就能自由,并且会获得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张原野眸子越来越亮,“去找你最憎恨的人报仇吧,犼。”……夜宅。夜安在白方宸床前久久垂眸伫立,半响后,才俯身在他额前轻轻落下一吻。“要记得,我还在等你……”等他刚从房间退出来时,门口集等待几只立马凑了过来。“先生,白先生怎么样了?”幸岩抢先询问道,他这些天一直在民异部帮忙,今日才难得闲下来,没想竟会碰到这种事。“啾啾~”“喵~”“先生,方宸哥哥他是生病了吗?”小丫头夜竹晃着夜安的衣袖,眼中强忍着泪花。距离张原野三人叛逃民异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边还毫无消息,白方宸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十分钟前他们刚用过晚餐,一起在客厅看电视,白方宸还在调笑白三又被小灰揍了,愧对它白仙的大名,白三气得正准备回嘴,接着就看见白方宸眼睛一闭,脑袋一歪,睡了过去。无任何前兆,好似是突然被拽进梦中般,前一秒还在和大家嬉笑,下一秒便已经进入梦乡。这场面,当时就将他们吓得不轻。还是夜安出现,才一屋子上蹿下跳的几只安抚住。“……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原来哥哥是困了,吓死我了。”夜竹拍着小胸脯,大大松了口气,“那我明天找张爷爷给哥哥做些好吃的,给哥哥补补~”夜安笑了笑,没拒绝她一片好心,“好,不过现在你该去洗澡睡觉了。”然后他看向其他几只,“你们也是。”知道白方宸没大碍,白三和小灰也放下心来,不一会就哼哼唧唧蹿得没影了,很快走廊只剩下夜安和幸岩。“先生……”夜安比了安静的手势,越过他朝楼下走去,幸岩立刻跟上。上京今年的冬季比往年要冷的多,庭院的池塘被冻上了一层薄冰,有几片枯叶落在上面,像是蝴蝶在亲吻水面。幸岩落后夜安半步,欲言又止。夜竹年纪还小涉世不深,白三和小灰虽有灵智却不经世故,夜安刚才明显敷衍的说词,他们会信,活了上百年的幸岩可不会。想到某种可能,幸岩的喉咙干涩,嗓音完全变了调:“先生,白先生他不会是……”夜安脚步顿住,没回头,只是极轻的应了声:“嗯。”幸岩看不见他家先生的表情,却也能猜到大概,他抹着额头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艰涩开口:“为什么,白先生看起来分明很健康,为什么突然会……这怎么可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夜安抬首望着黑沉的夜空,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那看不到摸不着的天道。为什么就偏偏是白方宸呢。“难道没有办其他办法吗?先生,你本身这么大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幸岩还不愿相信这个噩耗,虽然起初他与白方宸相处的并不算愉快,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家大人,白先生,小白,小灰,还有最后来的丫头夜竹,这些人在他心里早已是家中一员,他的原生家庭曾让他一度宁愿做鬼百年,也不愿投胎重新做人,没想变成鬼了,却体验到了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