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青讲到被黑无常拎着见到夜安,两人同时呼出一口大气。“……就是这样,我再从身体里醒来时,已经在回来的车上了。”听完清野的讲述,两人同时后怕不已,夜老爷子看向夜安,“先生,夜青这孩子糟此一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需不需要再找大师来做场法事?”夜离同样也紧张起来,毕竟那可不是寻常的撞鬼,不仅有黑白无常,还有奈何桥……这两样同时出现,细思极恐。“法事不用,他休养几日就好。”夜安摇头,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浅灰色纸张递给夜老爷子,“先查一下这个人。”夜老爷子疑惑接过,入手时的凉意差点让纸张脱手,他将纸张重新拿好,只大致扫了一眼,便看出内容的不对劲,夜离处于好奇也凑了过去,看清内容后,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这人与夜青……”“查这个人最近身上发生所有事,任何小事都不要漏下,另外……夜青,你下午遇见的那个人是谁?”夜安看向夜青。“下午遇见的人?”夜青愣住,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老祖你是说的是齐越吧,我本来不想理会他的,后来是被缠的办法,听他的意思也只是想借点钱,我觉得曾经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就给他借了。”“我给你红绳铜钱呢?”夜安又问。“我戴着呢,我连洗澡都戴着,你看……”夜青拉开袖子,表情却突然凝住,嗓音都有些沙哑:“不见了!老祖,我今天出门还戴着的,怎么会不见了!”因为夜安交代过让他贴身携带,轻易不可摘下,所以他平日里从不离身,每天都会确认,今天出门时红绳分明还在。闻声,夜离下意识摸向自己左手手腕,衣袖下也有一根红绳串着的铜钱,与夜青丢失那根一模一样,当时夜安共拿出两条,一条给了夜青,另外一条在他这里。夜安眉头皱了皱,半响后,他开口:“查齐越的落脚点,铜钱应该在他那里,而且夜青这次出事,多半跟他脱不了关系。”听到又是齐家干的好事,夜老爷子用力一拍桌面,咬牙狠狠道:“齐家!我没对他们赶尽杀绝就算不错了,这齐家还敢把注意打到夜青身上!”与此同时,夜青心一沉,表情肉眼可见失落下来。“有些人与你本不同路,不要为他人的过错,而自怨自艾。”似乎看出夜青的落寞,夜安开口道。“是啊夜青,这次如果不是我们和夜安来得及时,你小名都难保,你真心把他当朋友,可齐越的所作所为分明不这样想。”白方宸也出声劝道。过来片刻,夜青吸了口长气,再徐徐吐出,“我明白了。”身为曾经的朋友,他在对方落魄时出手援助,却落得这个下场,他明白了,他与齐越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面对这样的人,他何必伤春悲秋,自艾自怜。鹅毛大雪下,破败的街道人流量很少,街道尽头是一座破旧脏乱的小楼,远远就能听见楼层内大妈带着口音的高嗓门,和小孩子哇哇的哭喊声。老楼的隔音效果很差,这些嘈杂的声音皆被靠在三层窗边的男人停在耳中,男人的额角不自觉皱起,眼中难掩烦躁。而这略显消瘦的男人正是齐越。“怎么还没有传来消息,难道夜青那家伙还没死……”这三天他一直藏在这小镇,生怕哪天夜家寻上门来,即便他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留痕迹,依旧整日提心吊胆。“不会的!一定死了,一定死了!”他赶紧摇头否定,如果夜青没死他就有暴露的风险,只有夜青死了,他才能从那位手里获得资金,东山再起。窗外的雪势渐小,地面铺上了厚厚一层积雪,黑夜降临,老楼内亮起一盏盏昏黄的灯火。齐越也开始享用他今日的晚餐,一份泡面。突然,头顶的灯光快速闪烁了一下,接着又闪烁几下后,屋内彻底陷入黑暗,像是电压不稳短路了。齐越抬头,低声骂了几句,对这糟糕的环境真是受够了。正待他准备起身查看电路时,窗门紧闭的屋内,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冻得他打了个寒噤。齐越茫然愣了好一会儿,忽然他扭着脖子僵硬地朝身侧看去。在距离他不足一米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周身萦绕着黑雾,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瞳孔的人影,而那人影正以诡异的姿势用阴森森目光盯着他。“啊!有鬼!”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齐越大叫着冲向大门,手指刚搭上门把手,很轻的“咯噔”声响起,在齐越心中这声响如闷雷一般,重重砸了下来,让他瞬间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