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白方宸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走了进来,没立即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拉来一把椅子在两米外坐下,就那么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白方宸冷着脸,终于开了口,问:“脖子疼吗?”夜安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说:“疼。”“疼就对了。”没枉费他一片苦心,敲了三个晚上的黑棍,深知夜安的强悍体质,他敲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留情!“白方宸,你……”夜安顿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你是不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白方宸瞥了他一眼,跟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出冒:“你说呢?”冷风呼呼往屋内灌,雪落在木地板上,留下一片烟湿的水痕,屋内的两人却像感觉不到冷意,四目相对,各不相让。今日的白方宸不太对劲,这时夜安最直观的感受,脑中晕眩感还在,夜安单手撑着床头下了地。“站住!”夜安前踏的脚僵住,不明所以看向冷着脸的白方宸。“你别过来,就坐着说。”夜安莫名其妙,不过看到白方宸脸色又冷了一层后,还是没有逆他意,回到床沿边乖乖坐好。“不是,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像是在生我的气?”凛冽的寒风吹起白方宸几缕发丝,他薄唇紧抿,手指勾住衣领,向下一扯,几点红痕印在颈和锁骨之上,有几处已经淡去,有几处却在白净的颈上异常显眼。“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这一幕将夜安震慑住了,万年不变的扑克脸,难得露出了懵逼后思想混乱的迷糊状态,别说,在那张生人勿近的清冷脸上,露出这幅表情还……挺可爱?白方宸连忙摇头,暗道自己又被这人的美色给迷惑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白方宸冷下脸问。夜安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他,又指向自己,小心翼翼问:“……我做的?”“废话!除了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变成畸形种自己啃的!?”夜安被吼得神色怔怔,良久才缓过神,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我还做了什么?”“呵。”白方宸冷笑出声,指着夜安身后的床说道:“我们在那上面睡了。”“……怎么个睡法?”“脱光衣服睡得!”“……然后呢?”“你上我下,就那么睡了!”“……还有呢?”“问问问……你问够了没!那种事情只能做,不能说!”白方宸气急败坏,这种事情是能随便描述的吗!?再问也不怕过不了审!夜安情绪低落:“好吧……”好吧?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无所谓的语气,蹭的一下,一股无名之火涌起。白方宸咬牙切齿道:“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不成?!”“是挺委屈的。”瞅了眼白方宸脖颈上红痕,夜安很认真点了下头,何止是委屈,简直是憋屈,他们二人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他作为参与者什么都不记得,不委屈才怪!看着他在那边唉声叹气,一副亏大了的模样,白方宸差点没被气的七窍升天,吃亏的明明是他,你叹毛个气!“对了,你竟然没死?!”突然想到什么,夜安抬起头,目光疑惑。心中的火气再次随之被点燃,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白方宸冷声道:“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夜安又叹了口长气:“哎……确实有些失望。”简直悔不当初,夜安心中的小人捶胸顿足,要早知他们二人结合,白方宸不会有性命危险,他哪还需要忍这么久!白方宸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我死了,你好想办法让那个国师占用的我身体,你们好双宿双飞是吧?“你就没有其他话想要对我说?”白方宸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正在暗自懊悔的夜安垂着眼,过了几秒,掀了掀眼皮,与他对上视线,“希望你身体早日恢复。”早日恢复,然后……补回来!“你还是闭嘴吧,没一句我爱听的!”……电梯门打开,一个没什么表情的青年走了出来,看着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青年嘴里叼着烟,在这周围墙壁都泛着金属光泽的通道里,烟味久久不散。青年在一闪大门前停下,目光挑衅的看了眼门口的秘书。“辉少,老板不喜欢烟味。”西装革履的秘书颔首道。“她是我妈。”青年吐了个烟圈在秘书脸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扬起,“让开。”秘书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往前抬手,“辉少请进。”此地位于燕丰市风华娱乐大厦顶层,也是风华娱乐的老大梁兮蓉的办公室,那位青年正是他的儿子,梁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