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已经解决,后续的问题还需要你们民异部再细查,布置阵法的人明显不简单。”知道他脸皮薄,夜安出声缓和道。徐长风正要询问他们是如何解决阵法的,就听一声满含惊恐的喊声由远至近。“几位大师,不好了!出大事了!”喊话的人是曹警官,积雪和山路也无法阻止他快跑而来的脚步,离得近时甚至能看见他惊惧的神情。“山下……山下,死人了,56人,全死了!”曹警官喘着粗气,声音都打着颤,干他们这一行的不是没见过死人,可56人突然无声无息的同时死亡,这种离奇事件别说见过,他连听都没听过。徐长风面色一变,厉声道:“说清楚些!什么叫56人都死了?”“我……我刚才收到山下传来的消息,看押的二百多中,有56人突然死了,没有外伤,同一时间没了声息,剩下的一百多人身体也多少出了些问题,就好像……就好像被人吸走了生命力,同时老了几十岁!”正因为这消息太骇人听闻,曹警官才第一时间想到这几位大师,赶来报信。老村长的小院内,因为这处是村内最大的建筑,关押的村民也最多,一间房门紧锁的卧室内,恐惧与绝望开始蔓延。“怎么办,怎么办……”“他来收我们的命了,我们要死了,谁都逃不掉!”压抑的绝望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终于崩溃了,他无助的拍打门板,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放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说,求求你们放我出去!”从大批村民突然死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之前他们用过无数办法求救讨饶,可门外那些人就跟死人一样,根本不为所动,渐渐的一些人也就认命了。这时,门锁传来轻响,那扇木门被打开了。夜安扫了眼屋内,共十一人,无一例外全是80岁以上的老年人,老村长也在其中,他也是其中年岁最大的那个,今年97岁。不过与之前最多60岁的硬朗形象不同,此时的老村长头发胡子花白,满脸老人斑,密密麻麻的渔网纹,牙齿只剩下寥寥几颗,几个小时不见,老村长就变成了半只脚踩进棺材的风烛残年。“果然是你们……”见到进来的是夜安几人,老村长叹一声,却不意外,他佝偻着身子挪到一处椅子旁,“想问什么就问吧,做了一辈子恶,最后总得为自己行点善德。”曹警官朝身后几人打了手势,很快其他老人被转移到其他房间,屋内只剩下曹警官,南磊,以及夜安一行人。“山上那处土丘中埋的女尸是什么情况?”众人落座后,曹警官发出疑问。“那处也被发现了啊……”老村长眼睫颤动,又是一声长叹,“那里面埋着的都是我们的恶业,以及种种贪念,人啊,总是无法抵御心中的欲望,哎……”曹警官蹙眉,“我们不是来听你感叹这些的,不要想着拖延时间,赶紧回答我,那些女尸的来历!”老村长两只小小的眼睛满是浑浊,他盯着自己皱巴巴好似树皮的双手,缓缓开口:“八十多年前,村子来了一个外乡人,那时我还小,就记得是个中年人穿着道袍,占星命相,抽签卜卦,治病驱鬼,化凶为吉,简直就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听到这里,徐长风和石川不由对视一眼,依这般描述,那人只怕是玄门中人。老村长的讲述还在继续:“那人只说他姓张,村里人就称呼他为张大师,那位大师在我们村子住了小半年,离开时为我们村子算了一卦,卦象为大凶,意为此地多祸多灾,住在这里的人很难善终,我们那时也傻啊……”老村长自嘲一笑,“大师说山中有魔物,想要镇压魔物,每年必须给山上送一个13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女人,作为活祭,便可消灾解难,化险为夷,而愚笨的我们,就这么信了,还一信就是八十多年。”屋内的几人不寒而栗,特别是曹警官和南磊二人,差点爆粗口,归根结底,封建迷信是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就因为这份恐惧,这些愚昧无知的村民就残害了八十多条人命。“献祭第一个逃难而来的女人时,我们心底也很恐慌怀疑,不知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接着神迹便发生了,先是村里病重的老太太突然无药自愈,然后众多老人腿脚变得利索,等等一系列神迹发生,不仅让我们的心坚定了,也变得更加贪婪。”“然后你们就开始收留外来女性,把她们当做活祭,献祭到山上?”曹警官冷哼一声。“是。”老村长垂着头,“先开始是献祭逃荒流落到这里的,后来国家发展起来,人们吃得饱饭了,外来人口变少,可我们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能另寻他法,就将矛头瞄向村里的女人和孩子,当村里符合条件的女人也没了,我们就从外面寻,大多都是孤儿或者家人不管的,这些人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