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宿舍锁死了。
我只好站在走廊里等,我想池迁也许是出去了,晚上总会回来的。
可是天都等黑了,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隔壁那个赤膊的游戏狂魔下去拿过一次外卖,再没人经过。
我就想打电话给池迁。
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我被气出脾气来了,一个接一个打,非打得池迁接起来不可。
后来接也接了,可不是池迁。
“谁啊,一直打一直打你烦不烦啊!”娇滴滴又气呼呼的女声。
我立刻就愣了。
“我跟你说别打了啊,我男朋友可没空搭理你!”
那女的又说。
男朋友?我继续发愣。
就这么两句,后来我听到电话里远远传来好似池迁的声音,在问:“谁打来的?”
那女的捂着听筒喊:“没,打错的。”
话音未落,电话就挂了。
我怒火中烧,再拨过去,不管多少次,永远是“正在通话中”。
那时候,我真是说不清心里是苦是涩。一直藏在怀里的饭菜已经凉了,不管我捂得多紧,温度还是不知不觉就流逝了。
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头顶白惨惨的灯光罩着我。
腿站麻了,我又蹲在池迁宿舍门口挨了一会儿,我想,也许再晚一点儿,池迁就会回来了。
等他回来了,我就能跟他告一个状,我告诉他有个女的冒充他女朋友,可讨厌了。
可是池迁彻夜未归。
早上六点多,我满眼血丝地走下宿舍楼,神情呆滞地扔掉了那个保温桶,坐了最早的一班车回去了。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请了假,抱着池迁的被子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天。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分明就是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徐宝蓉。
电梯到了,出去时,我问池迁:“那个徐宝蓉是你女朋友么?”
“咳咳。”池迁被我的问题呛到,回头瞪我,“你乱想什么,她只是徐航的妹妹。”
“哦”我呐呐地应了一声。
池迁住的地方和市一中宿舍相比果然是天堂一般,我脱了鞋站在客厅里左右张望,比我们在南川的公寓大多了。三房一厅,布置得特别雅致。
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不收钱,那个徐航还挺大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