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狐疑。但是他已经打开车门,向后车厢走去。兄妹俩也下了车,跟着他过去。后车厢打开了,里面猛得窜出了一个人影,向外扑出来,却被冷琴一把按住。
“别急别急。”她说,“小美人有话和你说。”
金召稍稍静了下来,看向了稍远处的乐阳。
“你没事吧?”
“没事。”他犹豫了一下,走近了些,“你叫金召对吗,不好意思,我……忘记以前的事情了。”
这个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听见他失忆的事情后,金召的神色一下子僵硬了。
“你……”
对于金召来说,这就好像一个两难的选择——他不知道这是事实,还是乐阳故意说出口的。就因为无法确定,所以也无法问,只能尽可能通过各种细节来断定这句话的意思。
“谢谢你救了我。”他笑了笑,伸手替金召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不过我没事。这些人不会伤害我。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
金召点点头。乐阳问,“我还有家人吗?”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事实上,乐阳还有没有家人,金召不是特别清楚。他知道这个人很小时候父母离异了,父亲很快再娶,把孩子托给了祖父母辈来带。虽然有些沉闷,但却绝对不是什么悲惨的童年。两个老人过世后,他就在阳明道观里生活,有自己的师兄弟。至于父母,应该早就没有联系了。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有家人,只能给他一个模糊的回答。
“或许有。”
有一种一晃而过的忧郁从乐阳的面上划过,但是他很快就勉强笑着,说,“谢谢,我知道了。”
“他们是谁?”金召看着两旁的冷弦和冷琴,这是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人。
乐阳说,是新的开始。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他问,“没有人强迫你?”
如果他说有人胁迫,金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带他走。可如果他说有,冷弦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很好。
没有多余的话,乐阳接过了冷弦手里的刀,割开了他身上的束缚。金召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上了车,车门关上,蓝色的皇冠开离了工地。这场有惊无险的意外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打斗和死亡,比起乐阳以往会掀起的风暴,平静得近乎于死寂。
可是,金召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不安。
车内,冷琴看到了乐阳的神情,怅然若失。她安慰他,说,你要习惯这样。当你不老不死,但身边的人都离你而去的时候,离别就不会显得有多痛苦了。
“我们会和你在一起啊。”冷弦说,“如果你是个安分守己的年轻人,那么这个大家庭很欢迎你。记得,离教主派的那群疯子远些,特别是谢帝桐。”
“我们不是要去和他们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