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引之怔了怔,旋即双手郑重地接过两贯压岁钱,却不似往常那般眉花眼笑,面上的神情有些莫测:“谢谢小叔——”“明年还有一年,以后就不给了。”杜言疏移开眼,不敢直视那双天青的眸子。握住铜钱的手骨节泛白,声音微微发颤:“小叔,对不起,我不晓得你这么挂念我,我以为……”杜言疏哪里听得如此肉麻兮兮的话,当下嘴角抽了抽,淡淡道:“也不怎么挂念,习惯而已……”话音未落,一股强大霸道的力量直击而来,杜言疏一下没站住,猝不及防倒在榻上,引之则严严实实地压在他身上:“对不起,侄儿错了,应该早些回来。”“知……道……就……好……”一口气被压在胸腔,不上不下的,杜言疏说话都费劲。“害小叔伤心了,请小叔责罚。”杜引之将头蹭进杜言疏的肩窝里,湿热的呼吸直缠在对方脖子上,不经意还用嘴唇去蹭耳根后的敏感部位,比起认错反而更像撒娇,不对,是撩拨。杜言疏被压得动弹不得,本来他的身子就敏感之极,如今引之又是磨又是蹭的,半湿的衣衫还散发着淡淡的青草气息,他身子渐渐燥热起来,这种感觉莫名和中了胭月毒的症状有些相似,杜言疏纳闷,难不成余毒未除干净?“不算伤心……”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脖子被对方蹭得痒痒的,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小叔——”“嗯?”“你紧张什么?”杜引之的声音捎带着笑意,鼻息直扑在对方喉结上,杜言疏想往后躲开,却被他按得更紧了。“没有。”“不坦诚。”杜引之嗤的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叔的喉结,蜻蜓点水,意犹未尽。杜言疏身子猛然一哆嗦:“从我身上滚下去。”即使再迟钝,此刻他也意识到引之赖在他身上并非诚心认错,而是借机撒娇挑逗。“小叔急什么?”声音听上去很无辜,嘴上的动作却全然不是这样,他似已满足不了蜻蜓点水般清淡的触碰,索性舔了舔,将对方的喉结含在嘴里,前牙轻咬,舌尖撩拨,津津有味。杜言疏除了燥热难耐外,还觉着身子渐渐脱力绵软,那种酥麻旖旎的感觉又出现了,从喉结处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灼热。觉察到身下人的变化,杜引之恋恋不舍地放开舌叶,抬起脸,四目相对:“小叔,你真是……”真是美味到令人不忍心下口……白瓷的肌肤清凉细滑,稍稍触碰便渐渐温润柔软,那双细长的浅色眼眸也变得水光潋潋,在这张清冷禁欲的面容上荡起一丝丝撩人的涟漪,血红的泪痣愈发妖冶,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最致命的是,对于自己诱人犯罪这一点,杜言疏毫无知觉。天青的眸子里跳动着危险的火苗,杜言疏咬牙低声斥责:“滚下去!”杜引之乖巧地点点头,却没任何动作。“被褥都被你蹭湿了。”杜言疏一面忍耐着游走在身体里的颤栗感,一面还有心思顾及湿衣裳弄脏了被褥。杜引之笑,将唇抵在小叔耳根:“放心,侄儿在,会让小叔睡得舒舒服服。”“滚下去再说。”杜言疏很理所当然地将引之的话理解为:我会为小叔换洗被褥床单……“好,那——”杜引之抬起脸眨了眨眼睛,莞了个存粹无邪的笑容:“一起沐浴罢?”杜言疏怔了怔,也朝他淡淡莞尔:“做梦。”……待杜引之端来热水时,夜色已渐渐浅淡下去,晨光透过窗纸浮在氤氲的水雾里。杜言疏不去理会赖着不走的引之,背着他解了衣衫坐进浴盆,微热的水漫过胸膛,凝滞于体内的寒气从毛孔中尽数散了出来,他仰头靠在盆沿上,闭着眼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杜引之毫不避讳地看着水汽氤氲中闭目养神的小叔,晨光轻薄,水色潋潋,越发衬得雾中人美若冷玉。他一言不发地绕到浴盆后,微微俯下身,双手按在小叔□□的肩膀上,因泡在热水里,对方的肌肤是温热的。杜言疏身子一震,并没有睁开眼,只觉对方的头发挠在他肩窝上,痒痒的。温热的气息渐渐接近,声音很轻,似蛇信子游曳在水雾中,有一丝危险的旖旎:“小叔,我要陪你绕这弯子,到什么时候?”杜言疏不答,半晌才微微睁开眼睛,细长的眸子泛着水光:“引之,若昨夜我未见着冷郁,你又打算瞒我到几时?”作者有话要说:引之:小叔,有大天使要看我们成亲哦~小叔(紧张):这……不行引之:为什么不行?那我们遵从民意吧,同意我和小叔成亲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