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文清聊了一会儿镇上人记忆遗失之事,彼此都是刚来不久,情况皆不甚清楚,末了,唐文清关切问道:“不知杜前辈今夜可有投宿的客栈了?”杜言疏正欲回答,一旁的宋离道:“有了,杜前辈与我正是一间客栈。”“……?”作者有话要说:小叔:心慌,一看到宋离我就想到引之……小叔:心慌,挂念到出现幻觉……小叔:心慌,我才不承认我挂念那条鱼……小叔:心慌,不自觉把宋离当做小鱼儿怎么破……?宋离不说话,吐了个鱼泡泡……宋离是谁呢?是谁呢?谁呢?呢?小叔你可不可以再迟钝一些?越迟钝越被花式撩哦~宋离:搓手手迫不及待旧居对方已经那样说,自己再反驳就很奇怪了……杜言疏冷冷地看了宋离一眼,嘴角抽了抽,顺着他的话道:“倒是很巧。”宋离笑笑:“是,巧。”一旁的唐文清看两人言谈举动,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坐立不安,面上讪讪的,心中恍然道:“杜前辈与宋公子怕是一道儿来的罢。”略坐了片刻,杜言疏便起身告辞,宋离自然也一道儿跟了出来。“方才晚辈一时口快失言,前辈莫要生气。”宋离始终与他保持一步之遥,小心又恭敬地解释道。“……”一时口快?谁会相信这种说辞呢,可这位宋公子方才的举动确实太出乎人预料,杜言疏琢磨片刻,认为他是在利用自己让唐文清难堪。“前辈真生气了?”宋离上前半步,试探道。杜言疏叹了口气,淡然道:“宋公子,你我萍水相逢,我并无意插手你与唐公子间的恩怨。”宋离笑:“是晚辈冒犯了,今夜寻客栈之事,就交与我罢,权当赔罪。”杜言疏先前已答应了他,便不好再做推脱,两人走在冬夜的长街上,寒风凛冽,卷起地上残余的炮竹屑与雪絮,杜言疏下意识将手拢进袖子里。看到街市灯火疏淡,沿街的茶楼酒肆都关了门,又一地火红的炮仗碎屑,杜言疏才想起今儿还是大年初一,人人回家过年闹团圆,赚钱也不急于这几日,客栈大抵都闭门歇业,要寻投宿之地还真不容易。因宋离一口承诺客栈他来找,杜言疏全副心思都放在灵查上,一条长街走到底,并无发现什么异常,整个镇子干干净净,甚至连寻常游离在外幽魂残魄都没有,更别说食人魂魄的魑魅魍魉或咒术痕迹了。正在杜言疏百思不得其解时,忽而感到一阵暖意从背后萦绕而来,他顿了顿,停下脚步,是宋离将残余着体温的外袍披在他肩上。一瞬间晃了神,竟觉得鼻间发酸,视线也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太熟悉的感觉,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竟错觉故人还在身侧……杜言疏将肩头的外袍紧了紧,回过神来,便毫不迟疑地褪了下来,折好递给宋离。“宋公子,多谢你好意,只你我相识不到半日,杜某实在受不起。”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四目相对,宋离愣了愣,片刻接过外袍,旋即移开目光笑道:“是晚辈唐突了。”一阵寒风穿街而过,沿街零星几盏灯笼摇曳不定,火光幽微,宋离的眼神浮于夜色之中,闪烁不定。杜言疏不置可否,再度迈开步子,半晌,淡声道:“宋公子,你究竟是何人?此番有何目的?”此人言谈举止诡异之极,又对自己习惯百般了解,杜言疏不得不心生怀疑。“实不相瞒,晚辈仰慕杜前辈已久,今日在此遇见,一时欢喜得有些忘形,举止失了礼仪,前辈不信任我也属正常。”宋离语调平稳面色如常,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仰慕已久?”杜言疏心中觉得可笑,先前世人对他一直敬而远之,蜃炎岛之事后,众人只将他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他这样一副相貌人品,何来仰慕一说,可笑。对方竟用如此蹩脚的谎言来敷衍他,杜言疏放弃似地笑笑:“罢了”“前辈只要相信,晚辈绝无害前辈之心便可。”宋离说这话时敛了笑,十分郑重。杜言疏不言语,他知道自己也没啥好东西值得旁人窥探的,遂不想往深了计较,与宋离萍水相逢一场,难得相处了小半日还没心生厌恶,杜言疏也不愿再质问深挖,横竖一觉醒来各奔东西。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期间杜言疏仍不死心进行灵查,却没一点儿进展,宋离道:“杜前辈是否也发现了,这无兮镇,干净得可怕。”杜言疏点头,按理说,有人烟的地方定会有些无伤大雅不能害人的游魂,可无兮镇上却干净得出奇,他正色道:“正因如此,才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