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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外,小七妹认真地看着于知意的脸,最终没有将鞋底的毒针送进于知意的身体里去。
两权相害取其轻,在于知意和朱季川手里,自己才有生机。
能活着,她也想活着。
朱合洛和朱老夫人都没死,她也不能死。
朱大小姐怯怯地喊:“娘亲,我怕。”
“安儿别怕,你终归是要进宫的,早日改掉这天真的性子也好,学会这些手段不但能自保,还能自强。”
于知意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模糊了,大概是因为中毒无力导致眼睛睁不开的缘故,连听都听不真切了。
如果要当聋子,自己势必是比不上李昱白的。
咔吱……
门响了。
小七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到了徐徐而来的朱老夫人。
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唯独手指上有一抹红色,是个刚割开的伤口。
她走过来后,于知意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礼。
“母亲,川儿呢?”
“川儿是老身的长孙,难道老身还能对他做什么吗?他在房中和他父亲说话,”朱老夫人冷喝道,“到底是小看了你。”
“母亲息怒,儿媳错了,下次不敢了。”于知意认错认得很快,“儿媳没想到陈小七中了五花软筋散,居然还能伤到老爷,好在您一定能让老爷好起来。”
“老身还以为,你是十分乐意看到我儿受伤。”朱老夫人没好气地说,“自然也不在意我儿能不能好起来。”
“母亲实在是冤枉儿媳了,”于知意回得十分干脆,听起来又好似挺有诚意,“老爷才是儿媳的天。”
于知意低下头,谨慎地藏起了并未翘起的嘴角。
出嫁随夫,夫死从子。
朱合洛永远好不起来,总比他死了好。
他死了朱季川还要守孝守制。
如今这样半死不活,担不起朝廷的重任,才更能凸显出如今成年的朱季川在府中的重要性。
朱府的大梁,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杜姨娘才十二岁的儿子、朱府的二少爷来挑吧。
朱老夫人冷酷地说道:“不过,为了川儿着想,老身还是要提醒你,你既然要留着这个丫头,就得真废了这个丫头,以免养虎为患。”
“我儿曾说,这个丫头拳脚功夫厉害,与府里的仇又是不死不休,若有一天让她找到机会伤了川儿,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母亲想要儿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