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申连忙打了自己一巴掌,欣喜若狂:”是,奴才不该这样,这条命是娘娘的,娘娘说不贱,那奴才就不贱。”
苏月妩笑道:“油嘴滑舌,下去吧。”
付申虔诚地望着她,也跟着弯了弯唇角:“是。”
*
一直到翌日寅时,沈珩都没有醒来。
马上就该上朝了。
苏月妩思索片刻,换上凤袍独自去了前朝。
众大臣文东武西已经排列好了,听太监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然后没了下文,都懵怔了片刻。
陛下呢?
苏月妩穿着明黄色金绣龙凤纹的长袍,带着九凤衔珠冠缓缓走出来。
众大臣只得先行礼:“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苏月妩在凤椅上坐下,宽袖一展,交叠放在膝上,语气温和道:“众卿家平身。”
“谢皇后娘娘!”
大臣起身后,立刻有人直言发问:“皇后娘娘,请问陛下在何处?”
苏月妩淡声道:“陛下感染了风寒,有些微恙,太医说应当静养,故今日只有本宫来此,众卿家有事,尽管禀奏。”
纵然心存狐疑,可大多数人也不敢置喙什么。
总不能是皇后娘娘把陛下谋杀了吧?
帝后情深是天下皆知的,娘娘自然不会害陛下。
于是大臣们开始禀奏。
苏月妩已经不是刚开始处理政务的时候了,此刻已经能游刃有余,知道什么事能当场下决策,什么事要之后再议。
她又比陛下情绪稳定,只要不是面对故意敌对她的人,通通都报以平易近人的态度。
众大臣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让皇后娘娘代替陛下也未为不可。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改朝换代是大事,更别提让女人登基了,实在是旷古未闻。
苏月妩下朝后有些庆幸。
她还以为今日又得是一番唇枪舌战呢,倒是意外的风平浪静。
她回到钟粹宫,太监禀报,沈珩还没醒。
苏月妩更衣后又进了内室。
果然还昏迷着。
她摸了摸沈珩的额头,倒是降下去热了。
宫女正好把煎好的药端过来,苏月妩接过药碗,让郑天德扶着沈珩坐起来。
她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抬头正准备喂,就看见了一双睁开的凤眸。
沈珩刚醒过来,浑身无力,眼皮也有些沉重。
他看了眼苏月妩手中的汤药,又看看仿若受惊的苏月妩,心中顿时明了。
他笑了笑:“阿妩,你终于来取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