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皱了皱眉,显然也想到了老皇帝家的那群叉烧。
“一视同仁。”
这个答案惹得翁绿萼微微扬眉,有些怀疑:“真的?”
萧持叹了口气,用一种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的温柔语气,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
“自然了,我最偏心你,孩子他娘。”
翁绿萼嗔了他一眼。
她可没有和未来的孩子们争宠的意思,这人就知?道曲解她!
……
新岁的悠闲时光过得很快,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无?所?事事,彼此间的拜帖递得就格外频繁些。
这日翁绿萼参加了郑家女郎出阁前的小宴,一时高兴,多饮了两?杯,坐上回程的马车时,杏香一边儿给她倒水,一边儿劝道:“女君以?后可不能贪杯了,本来酒量就浅,待会?儿酒劲儿上来该多难受。”
翁绿萼撑着腮坐在一旁,听得杏香在一旁絮絮叨叨,被醇香的酒液浸透的像团乱糟糟棉花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只痛快地?点头,说好。
杏香看着她比平时还?要水亮润泽的眼睛,暗道不好。
女君这回可真是醉得狠了!
好在为?她们驾车的马夫将车驾得十分平稳,见翁绿萼没有露出被颠得难受想呕的样?子,杏香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到了君侯府门前,杏香艰难地?扶着醉得迷糊的女君下?了马车。
她醺然馥郁的气息落在杏香颈间,麻酥酥的,杏香脚下?一软,差些就把扶着的女君给摔了出去!
杏香眼睛都?瞪大?了,想要冲上去拉住她,身体却仿佛在刹那间失去了控制,只能僵硬地?待在原地?。
好在随侍在车架旁的张羽林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女君的小臂,才没让晕乎乎的女君一头栽到雪地?里。
杏香松了口气,手脚也能重新活动了,连忙上前将翁绿萼重新揽回自己怀里,又?对着张翼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带着满满后怕道:“多谢你了张羽林!要不是你来得及时……若是因我之过让女君跌着哪儿、碰到哪儿的话,我可真是要愧疚死了!”
再想一想君侯到时候的可怕脸色。
杏香抖了抖。
张翼将手附到身后,面对杏香的庆幸与后怕,他看了一眼埋在杏香怀里醺然欲睡的女君,严肃道:
“今后若遇上这样?的事,你递个消息出来,让其?他女使、仆妇过来搭把手,都?好过逞强。你强撑着扶女君下?车,却不慎害得女君跌伤,这不是你的忠心,而是你的过错。”
张翼语气平淡,但话里的认真与责备之意太过明显,杏香都?要被训哭了,但她也知?道这回是自己轻视了情?况,若是女君跌伤了哪儿,到时候的悔意与惭愧定然比现在受张羽林几句训斥还?要深重。
翁绿萼乌蓬蓬的发髻上冰凉的珠翠轻轻摩挲过她的下?巴,杏香低头,以?为?她酒热又?吹了冷风,人不舒服,就想着先将人扶进去再说。
却有一阵重若奔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向她们而来。
杏香一看,瑟缩地收回视线,是君侯回来了。
张翼平静地?收回视线,在萧持快步向她们走去,与他擦肩而过时,张翼沉默地?低下?头,他附在身后的那只先前不小心握住那段柔软的手却下?意识紧了紧。
“女君这是怎么了?”
萧持皱着眉,看向杏香。
杏香才想回答,就见趴在她怀里的人突然抬起头:“杏香,要赶快回去收衣服了。”
她冷不丁地?说了句话,话的意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为?何要回去收衣服?”
杏香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低沉。
像个男人。
翁绿萼瞥了新杏香一眼,一本正经道:“笨!你没听见方才响雷了吗?待会?儿肯定会?下?大?雨的。”
萧持沉默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将刚刚的马蹄声误以?为?成了打雷的动静。
见她双眼水亮,面颊酡红,说话间隐有酒液的醺然芬芳之气,萧持有些不快,这是喝了多少?
“把她给我。”
杏香下?意识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