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绿萼刚刚小睡了一觉,见他回来,索性没再梳头发,任由乌黑长发披了满背,她?身上穿着一件大氅,看着有些眼生。
萧持看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盈盈带笑。
知她?心情极好,他心头原本蒙着的?那些阴翳也被迎面而来的?香风吹散。
“这大氅,是?你阿兄带来给你的??”
翁绿萼摸了摸大氅上柔滑的?皮毛,点了点头:“这是?阿兄从前为我猎来的?墨狐皮做的?,暖和极了。我走的?时候太?急了,忘记带上它,还有些难过。现在好了。”
萧持看着她?洋溢着怀念之色的?娇媚小脸,嗤了一声,故作不屑道:“这有什么?你若喜欢,我去猎个十条八条,给你做件新的?就是?。”
“夫君,你真粗鲁。”
翁绿萼幽幽觑他一眼,随即翻了个身,暖和的?大氅将?她?柔柔裹住,舒服得她?疑心自己?下一瞬又要盹过去了。
但萧持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我粗鲁?”萧持坐在罗汉床上,沉声质问她?,“对你好,怎么就是?粗鲁了?”
翁绿萼背对着他,悄悄睁开眼,看见他如?小山般巍峨挺秀的?影子映在墙上,她?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听着他不满的?语气,她?忍笑,佯装没有察觉:“夫君可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既已有了一件狐皮大氅,够用就好,何必还要劳烦夫君抽空射猎?”
说话间,她?翻过身去,看着萧持因为沉默而愈发显得坚毅冷峻的?轮廓,被烘得暖呼呼的?手指攀上他脉络凸显分?明的?手掌,肌理相触,原先如?山般静默的?男人霎那间有了真实的?波动?。
“我不爱喜新厌旧。物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夫君呢?”
萧持看着她?眼瞳里流淌着的?脉脉情意?,带着点儿俏皮,又带着些羞赧,像是?从高山之巅奔腾而下的?春水,汨汨流往他的?心中。
纵然在冬日里,有她?这么含羞的?一眼,他也觉得胜过春朝。
女使们?早已退了下去,内室里只有他们?二人。
萧持捧起她?白里透红的?脸庞,动?作轻柔,脸上神情却很严肃,翁绿萼被他眼眸之中的?认真攫去一丝心神,听他肃然道:“吾亦然。”
好端端的?,他突然这样?严肃,反倒叫翁绿萼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两个人私底下说些让她?耳热的?亲昵话而已,偏他要当真。
翁绿萼一头扎进他怀里,吃吃笑道:“物件儿还是?旧的?好,但老?男人就不好说了。”
老?男人?
老?男人?!
看着埋进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动?弹,有贼心撩没贼心灭火的?某人,萧持久违地感受到了被气笑了的?滋味。
当晚,颇具实践求证精神的?萧持拉着翁绿萼探讨了半宿关于‘老?男人到底顶不顶用’的?事。
翁绿萼被一阵又一阵凿击的?力道逼得整个人不断地往上蹭,眼角的?泪光还来不及成型就被颠碎。
萧持护住她?的?头,声音沉肃而正?经,但凿击的?动?作越来越重。
“不满意?老?男人?”
翁绿萼被撞得神魂狂乱,听到他用那样?平静之下隐含危险的?语气问话,呜咽着摇头。
她?真的?后悔了!
谁知道这野蜂子听到‘老?男人’三个字就发了狂,这样?介怀,可见她?说的?也没错!
萧持看着她?笼着水色的?眼睛,低下头亲了亲她?哭红了的?眼皮。
她?越来越爱作弄人了。
但还是?和从前一样?,胆子小,一到要她?善后的?时候就容易撂挑子不干。
萧持重重沉了下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老?男人也是?你男人。”
那些小男人娶妻,娶得明白吗?
定然没有他稳重会疼人!
……
隔日清晨,虽然翁绿萼浑身酸软,不想?动?弹,但今日是?瑾夫人要启程去琅琊的?日子。
她?身为儿媳,理应前去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