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把伞,也不披件蓑衣就出去了?”翁绿萼想的是若是萧持因此得?了风寒,瑾夫人?知道,定然要问责她没有照顾好他。
萧持懒洋洋地?任由?她给自己擦身,道:“看你那着急的样子,要是我?不快点儿,你就要飞出去救你那盆宝贝牡丹了。我?哪来得?及想起遮雨的事儿。”
翁绿萼动作一顿。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翁绿萼从回?忆中定了定心神,萧持在唤她。
“怎么和我?说话还走神?”萧持不满,但想起她买花布置背后的那些小心思,唇角隐隐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女君的派头真是越来越大了,走到?哪儿,都?要印上你的标记,让别人?知道,此处是有女主人?在的。是不是?”
他越说,语气?越美,翁绿萼听得?稀里?糊涂的,她认真道:“……其?实是因为这个院子太丑了”
摆上两盆花,好待能添几分?亮色。
萧持面色一僵,轻咳一声:“唔,我?有些饿了。”说着,放开了落在她腰间的手,自个儿朝饭厅走去。
翁绿萼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可见男人?自恋起来,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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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翁绿萼用过?午膳,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萧持得?骑马返回?驻营。
走之前他问:“你是想继续住在这儿,还是回?蓬莱庄?莫怕,我?叫张翼带了两队人?马轮流守着,不会再有宵小惊扰了你。”
翁绿萼想了想:“就在这里?住着吧。”反正杏香和丹榴都?来陪她了,其?实住在哪里?也没什么差别。
萧持挑眉:“我?还以为你更中意蓬莱庄。”那里?地?界开阔,有山有水,花花草草又多?,她不就喜欢那样的地?方吗。
翁绿萼莞尔:“夫君军务繁忙,我?不忍心见你累了大半日,还要骑着马风尘仆仆地?上山。住在城里?,你从驻营过?来也方便些。”
看着她唇畔柔软的笑,盈盈的眼,萧持没忍住,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好一会儿。
翁绿萼柔顺地?仰起细白的颈,承受他此时急速攀升的欢悦与爱意。
看着他的情绪为她所调动的样子,翁绿萼也感到?十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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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走了,杏香见翁绿萼心情不错,笑着呈上一碗红枣燕窝:“女君喝点儿吧,这可是滋补美容的好东西呢。”
翁绿萼接过?,望向屋外,看着那两盆芍药花,笑了笑:“杏香,你去问一问张羽林,就说待会儿我?想出门,不知他得?不得?空?”
杏香下意识应了声好,紧接着又迟疑道:“女君足底的伤还没好全呢。要不然,再歇一日,明日再去吧?”
翁绿萼摇了摇头,昨日上了药,今早起来就已经好多?了:“在屋子里?闷着也没事儿,我?想出去走走。”只有两盆花,看着孤零零的,好不得?趣。
张翼很快就将马车备好了,见到?翁绿萼出来,他沉默着行了礼,语气?歉疚:“女君,那日是属下疏忽,才让贼人?有可趁之机掳走女君。请女君降罪,属下愿领受一切责罚。”
翁绿萼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此事与你无关?。”说白了,只是萧家长房那一家子与萧持的恩怨。
张翼闻言,还想再说什么,但目光触及那张皎若明月的脸庞,就像是被烫到?一般,只能笨拙地?低着头,侧身护卫她上车。
马车骨碌碌地?压过?青石地?板,翁绿萼静静出神,想着刚刚被张翼的话牵引起来的思绪。
萧持会如何处置萧家长房的人??他们从前又有着什么恩怨?
还有,他又会如何处置李瑶光?
昨夜萧持虽然否认了与李瑶光的关?系,但是萧家长房与他从前的渊源,他仍闭紧了嘴,一句没提。
杏香她们见翁绿萼面露思索之色,都?安安静静的,没有打扰她。
翁绿萼的思绪一下又一下跳得?很远,她想起远在雄州的父兄,她想写信回?去问一问他们的近况。
不过?眼下,还是买花吧。
等到?翁绿萼在东莱城里?的花市逛得?尽兴了,杏香她们手里?也快拿不下了,各色花卉芬芳袭人?,丹榴没忍住,被熏得?侧头打了个喷嚏。
回?到?位于长聿巷的宅院时,翁绿萼心情不错,和杏香她们一块儿将新买回?来的花盆摆在了宅院各个位置,直叫原本古朴无趣的庭院多?出几分?秾丽鲜妍的意趣,萧持大步走来时,都?被这满园的丽色给晃了晃眼。
夏夜的风带着温热的余劲,翁绿萼正坐在石桌旁欣赏她的花,见萧持回?来了,没有上前迎他,只笑吟吟地?坐在石凳上,托腮望着他。
“夫君回?来了。”
杏香和丹榴她们识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