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沙又哑。
“你怎么还没走?”
萧持皱起眉,故意道:“你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说完,他竟真的翻身下了床,帷幔一动,随即又安安静静地?垂了下去。
翁绿萼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臭毛病?
她也不是……真的不想见到?他啊。
翁绿萼垂下眼,双颊靡丽的红渐渐退下。
下一瞬,她的面前却多?出一只端着茶盏的手。
她怔怔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萧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轮廓冷峻,他此时的神情却称得?上温柔。
“嗓子哑成这样,怎么不叫我?给你倒水?”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他喂她喝水的动作却很温柔。
温热的水入喉,柔柔地?抚慰了她因为昨夜嘤咛太久而干燥不适的喉咙。
翁绿萼缓了缓,嗔他一眼,故意道:“妾不敢驱使?君侯做事。”
她很久没有以‘妾’自称了,这样促狭调皮的语气?,让萧持笑了起来。
“不敢驱使?我??昨夜女君让我?慢些、轻些、又要重些,我?可是全都?领命照办了,不曾敷衍了事。”萧持忍不住心中满得?快要漫出来的喜爱,又伸手去摸她的脸,红扑扑的,带着熏暖的热意。
看她脸都?羞红了,萧持还不放过?她,故意凑过?去道:“不知我?昨夜的服侍,尚能令女君满意否?”
这人?!
她就唤了一声君侯而已,他就迭声唤她‘女君’,喊得?她面颊忍不住发红发烫。
见她含羞不语,萧持笑了两声,没有再闹她:“我?让杏香她们进来服侍你梳洗。”
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翁绿萼双手捧住面颊,嘟囔道:“闹得?我?脸这么红,待会儿怎么见人??”
杏香和丹榴很快就捧着洗漱的巾帕、青盐进来,见翁绿萼面若桃花,泛着潋滟多?情的红,两人?都?喜气?洋洋的,贴心地?服侍翁绿萼梳妆更衣,没有多?说话,生怕惹得?女君恼羞成怒。
插上最后一支玉钗,丹榴透过?菱花镜仔细端详了番,赞美道:“女君甚美,君侯见了,定然欢喜。”
翁绿萼嗔她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萧持站在廊下,看她昨日新添的那两盆芍药,绰约娇姿,倚风含露,给原本干净整洁到?无趣的宅院添了几分?妩媚芬芳。
“夫君?”
萧持回?头,见她俏生生地?立在门前,唇边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个笑,朝她伸出手:“过?来。”
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
翁绿萼轻轻哼了声,才朝他走过?去没两步,就被失了耐心的萧持一把揽住腰,拉到?了怀里?,朝着正舒展着花瓣,吸收天?地?灵气?的两盆芍药点了点下巴:“你买的?”
“我?让杏香去买的。夫君觉得?不好看吗?”翁绿萼被他的话问得?有些糊涂,他从前鲜少过?问这些事。
不,翁绿萼想起来一件,先前还在平州时,他又拉着她厮混胡闹了大半夜,直到?烛台上的烛泪积了厚厚一层,烛光也随之暗淡不见,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动作。
翁绿萼自是没有他那么好的体力和耐性的,等他终于餍足之后,困得?眼皮就要黏上,却被屋外忽来的一阵雨声给惊醒了。
“怕?”萧持见方才还一脸困顿的人?忽然睁开眼,心里?一动,将她汗涔涔、光溜溜的身子揽进怀里?,“我?抱着你睡。”
谁要他抱着睡了!
翁绿萼推开他,有些着急道:“我?的牡丹花,忘记抱进来了。它不能淋雨的。”
一想到?那盆烟笼紫牡丹会被雨水打得?蔫哒哒,再不复往日华妩多?姿的美态,翁绿萼就觉得?心痛。
萧持看着她皱起的脸,按下她想去拿刚刚被随意丢在一旁的中衣的手:“行了,安生在这儿躺着。我?去拿。”
说完,他翻身下床,随意扯了件中衣亵裤穿上,伞也不拿地?就推开了门,只身闯入雨幕之中。
翁绿萼坐在床上,有屏风珠帘挡着,并没有看见萧持的动作,见他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时,来不及高兴那盆牡丹没有露出被雨水淋湿的颓态,眼睛再往上抬,就见萧持浑身湿透,衣角还在不断地?滴落着水珠。
翁绿萼惊叫一声,连忙让他放下那盆牡丹,拉着他去浴房擦身更衣。
还好仆妇们都?知道君侯归家之后要做什么,默
默地?烧了许多?热水,浴房里?还有一些,正好给他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