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只有旁边冰墙里一排排的尸体,服装有现代的有古代的,像是一个陈列馆一般。我忽然响起《六道轮回图》的一个功能,就是可以吸纳那些高僧的灵魂,可眼前这些,明显连修道之人都不算,怎么就会被“这是净化”一个声影突兀的在我脑后响起,有些熟悉,像是苏寒的声音。我缓缓直起身子,一动不动,对着空气道:“苏寒,是你么?”“是”“你在哪?”“我啊”不知道是他故意拉长了伪音,还是这里环境的问题,他的话很慢很慢,闷闷的。“我就在你身边啊”“在我身边?”我扯了扯嘴角又道:“什么时候你也喜欢玩这些把戏了,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玩啊。”我无奈的朝着半空中说着,想要一跃而起,浓郁的灵力就在身体里涌动着,可是我却是飞不起来,双腿上像是被绑了沙袋一般,很沉很沉。“不好玩么?”“可我也没办法啊,安之,你知道的,我只是棋子”一声轻叹,随即空气中飘起了紫色的花瓣,依旧是苏寒最喜欢的也是丁香,只是它们这次都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来回舞动着,似乎是在编织着少女的童话。我静静地站着,不明所以的等待着,我的直觉告诉我,也许苏寒那最重要的脑袋和主干就在这里。“棋子么”我喃喃道,任由一朵紫色的丁香停歇在我的手指上,轻轻的吹了一口,大片的花瓣开始散落,荡漾在空中,再次消散。“是的,棋子啊好了,安之,你是来找那图的吧,这朵小花会带你去的,不过你要记得,这可是你欠我的一个人情哦!我可是会来找你讨要的!”耳边的笑声淡淡的散去了,那些舞动的紫色丁香也在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凝聚成了一个紫色的花篮,停在我的头上。“哦对了,你放心,灵儿和那个苏航都没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命那么好的人呢,真是有意思啊!”命好么?这是我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他们赞叹一个人呢的命好。可是我昨天也翻阴阳书了,这个叫做苏航的人,命硬的已经克散伙了父亲的两次婚姻,母亲则是每次生意要壮大的时候,都会迎接一次濒临破产的威胁。一股无形且温和的力量在推动着我往前走,一步步。刚开始,我还在计算着那冰层里的尸体到底有多少,后来几乎是已经麻木了,太多太多,一个个还睁着眼睛,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深陷角斗场的死囚一般,被人围观着。只是这围观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尸体。更为诡异的是,这里面一个女人都没有,全是成年男性。我越发的有些猜不透了,那个《六道轮回图》不是佛家之物么?难道还是个挑人下手的么和之前下来时不一样,眼前的路越走越明亮。温度也在不断的升高,可是那些冰层却还是好好的,丝毫没有要融化的痕迹。“滴答——滴答——滴答”不知从哪发出的声响,十分有节奏性的敲击在我的心房上。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让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你来了”一个听不出来是男女的声音骤然响起,那些冰层瞬间开始坍塌,我周围的世界也跟着转化起来,面前不再是山中的冰洞,而是一间很破很破的庙宇。破道连庙檐都是一坑坑洼洼,一个接着一块补丁。一块无名的牌匾,正谢谢的挂在那里。那道声音,就是从小庙里传出来的。眼神一动,扫到了窗外那个迎风招展的帆布,上面的经书和我在大青山看到的如出一辙。我静静地的站着,并没有急于迈步,脑海里回想起老喇嘛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隐隐约约,似乎串联起了一条线。“神女阁下,请进来吧。”那道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两道木门吱吱呀呀的滑向两边,破旧的有种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的感觉。感受到了庙宇传来精纯的佛力,我迈开了脚步。和外面所看到的情况一样,这里面也是如此的破旧。在庙宇的正中央有着一尊佛像,缠满了蜘蛛网,把那原本的金色笼罩上了一层白灰,在佛像下面的香案上,摆着几个早已经干瘪的水果,惨淡到其中一个上面还趴着半截虫子,我大胆的猜测,这虫子似乎是被毒死的?“是你么?”我丢了一个除尘决过去,屋子里的灰尘在瞬间消散了。台子上的佛像缓缓的睁开一双眼睛,他的身子很瘦,如同皮包骨头一般。“是我我是燃灯”“燃灯?”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西方神系的代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