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门红茶?”
吉时
看着盒子间里最能寄托念想的宝物落地,又看着它?被吉霄捡起来,像对待玩具般放在手里琢磨,还试图打开,方知雨心都提到嗓子眼:“别动那个!”
“为什么?”吉霄一边问一边用力?揭盖子,“我还没喝过你亲手泡的茶呢,正好解酒。”
方知雨摁止吉霄的手:“这里面装的不是茶!”
吉霄这才停手,掂掂茶罐:“我就说嘛,哪有茶这么沉的,”说着问?方知雨,“里面装的什么?”
“……遗物。”
吉霄惊得愣了两秒,又问?了一遍,确定自己没听错,顿觉手中的旧茶罐变得比铅块还沉。
想到什么,她小心翼翼:“该不会?是骨灰?方阿姨的?”
“是骨灰,但不是我妈的,是以前养的猫的。”
那还好一点,吉霄暗想。刚把茶罐供回原位,就听方知雨继续:
“我妈的遗体捐献了,我只留了她一把头发。也放在里面。”
这下?轮到吉霄腿软,连忙双手合十满怀歉意地跪下?:
“对不起阿姨!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小猫,对不起!”
方知雨在旁看着,补充:“还有老师。”
虽然不明白老师指的是谁,吉霄仍然把头垂低:
“对不起老师!”
现在总算知道今天不行、以及不能?发出声音的原因了。别说是声音,即使隔着枕巾,刚才跟方知雨在茶罐前旁若无人地亲密也让吉霄觉得很失礼。总觉得此刻罐子里的长?辈和宠物都冒出来,站在那围着她看,一脸谴责。
她在懊恼,一旁的人却笑了。
方知雨总是这样,在该沉重的时?候笑出来。吉霄这才睁开眼睛:
“别笑了。”
……
因为这个插曲提前关了灯。躺下?来仍有忌惮,总觉得今晚做什么都唐突。
可是空间太小,距离太近,方知雨就在咫尺,对她而言完全就是诱惑。干脆在床铺上划出三八线,不许女?人超过。
方知雨显然误会?了,问?她:“你是不是觉得碰到遗物不吉利?”
她岂止是碰到,而是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撞地上了。第一次登门就得罪家长?,还是以这么彻底的方式。
方知雨听完大笑。“我妈才没那么小气。”
这句说完,女?人就越过她刚划出的界限,亲昵地挽住她的手告诉她:
“别担心,我妈会?很喜欢你的……我确定。”
想起方丽春,吉霄百感交集。方知雨却以为她还在在意茶罐的事,跟她打包票说不仅是妈妈,小猫不会?怪她,老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