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加快脚步。cia的飞机就停在海岛南侧,等赤井秀一把人带到的时候,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已经停止旋转。而原本和赤井秀一通信的本堂瑛海早就已经追进实验室,飞机前不见人影,只留下了几个收到命令的cia后勤成员在这里待命。cia后勤成员们见赤井秀一过来,连忙挥手示意。赤井秀一把平岛阳平放上飞机后座上。毕竟是作战行动,没什么医疗条件,如今只能凑合着诊断,柯南看着那些挤挤挨挨凑在一起的cia,忍不住攥紧了赤井秀一的裤脚。感受到裤子上传来的拉力,赤井秀一低下头,“怎么了,小侦探?”柯南连忙松开手。“……没什么。”柯南自言自语,“我只是心慌。”听诊器在直升机顶灯的照耀下反射着些许寒光,总能让小侦探幻视手术室里被医生高举的手术刀。也只有在这一刻,柯南才算彻底明白了当年父亲在担忧什么。——那是能逼疯一个人的撕裂感。这对搭档对如何解脱对方心知肚明,拖了这么多年,以至于多年后海岛一行,神滨诀别,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可人不是真的理智到没有情感的动物,又或者说人本来就是存在感性一面的,如果没有感性分子,那么缔造的过去就没有被记住的意义。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人要如何才能在斩断过去的同时,不让自己也受到过去的反噬?“不希望挚友死去”的私心和“必须让他死”理智以大脑作为战场,私心在理智的压制下挣扎着尖叫,然后被更多的理智覆盖下去——将自己完全带入进去,这样极度的撕裂感让柯南的表情变得少见的仓惶迷茫。看着柯南,赤井秀一吐出一口气。他有点儿想抽烟,但烟早就被海水打湿。半晌,他抬手揉了揉柯南的头,声音低沉:“平岛警官有自己的决断,男孩儿,你不需要太替他担心。”赤井秀一眼神幽幽,“而且你似乎把他想的太脆弱了。”平岛阳他虽然脆皮,但在精神层面上并不是什么玻璃娃娃,给他一段时间,他能够调整好自己。而且再不济……赤井秀一想到了那几个警察和公安。还有人在旁边呢不是吗?这么多人在,总归不会出大问题。柯南一言不发,只是胡乱的点点头。几分钟后,cia的诊断结束。赤井秀一松开柯南的头走过去,“他情况怎么样?”“平岛警官的骨头错位了。”被问话的男人扯下耳朵上的听诊器,将听诊器收进衣兜。“听情况是压迫到了内脏,影响呼吸,而且人在发烧……”cia成员顿了顿,“现在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而后这个男人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板退烧药,拆下几粒塞进平岛阳嘴里,然后半抬起平岛阳的上半身,用水将药送服下去。“我们这边儿条件有限,”cia成员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于错位的骨头暂时没办法,只能先给他吃上退烧药,等事情结束后再带他去医院进行正规治疗。”赤井秀一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先看着他了。”随后他从柯南身上捞过自己的狙击枪,将柯南也往飞机上一放,“这个孩子也麻烦你们看着,不要让他乱跑。”交代完一切,赤井秀一转身离开,向着实验室走去。实验不止表面上那一层,刷门卡打开通往地下的大门,伊达航举着手电望向楼梯之下,却发现地下又黑又深,就连手电筒的光都打不到底,只能照亮十几层台阶。为了预防突发状况,他们两两一组,大概踏下了几十层之后,隐约的兽类腥臊味儿从底下传来。而再踏下去十几节后,他们的脚步声炸起了无数的狗吠。“狗?”伊达航还要向下的脚步猛然顿住。他猛地想起了平岛阳曾经在公寓里收到的那三张照片,结合实验室地下的狗叫,连阿刀田一郎的死亡因素,如今都变得明确。——杀人的狗是威雀从实验室带出来的。不过听下面狗吠的情况,地下的狗至少有上百只,如果是威雀一个人培养的话,上百只多少有些难度,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狗是黑衣组织培养的。可黑衣组织养这么多狗干什么?伊达航有些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总之我们不太清楚状况,大家保持警戒,不要掉以轻心。”随后他们继续向下。越往下走兽类的骚味就越浓,等他们彻底到达楼梯底部后,骚味冲的人泛出眼泪。松田阵平连忙带上防护眼镜,手电筒的光随着他的目光一同向四周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