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也落下泪,“毕竟小降谷那么敬业,对吧,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于是整个监禁室都静了下来,人们只能听见眼泪砸在地上的声响。将这些尽收眼底,平岛阳收回目光按着手机,[我只是突然发现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我和威雀之间未来注定一个人会死。]他的指尖敲击在屏幕上,有些微声响。[威雀和时川透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停留在过去没有意义,我必须抓住他或者杀了他。]随后这个男人似乎还想再按点儿什么,只是还没等他按下去,他今天晚上没有停歇过的手机就再次响起。看了一眼号码,平岛阳接起电话。“喂,老大。”他压低声线,“我们现在在公安厅。”“我知道你们在公安厅。”目暮十三不多废话,“你先从公安厅回来,那边儿留伊达他们就行。这边儿有个案子需要你去查。”而后目暮十三顿了顿,像是做了相当大的心里建设,“水谷翔太那个孩子死了,死在精神病院里。”谁死了?怀疑自己听错了,平岛阳揉揉耳朵,“老大,你再说一遍,谁死在精神病院里了?”“水谷翔太。”目暮十三翻着因报警人惊慌失措而显得颠三倒四的笔录,一目十行的扫过去,最后停留在了现场描述上。“报警的说——”“在那孩子住的房间里,写满了你的名字。”--------------------作者有话要说:零零和景光也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ps:我记得73在访谈里说卧底组没鲨过人(本文私设有鲨),真的大受震撼……(加更2)凌晨两点半,东京郊外。从警车上下来,迎着深夜的寒风裹紧衣服,平岛阳到底还是舍弃了轮椅,选择站在米花精神病院的门前。铁门死死闭合,病栋在树木的遮掩下影影绰绰。他抱臂等待着,没几分钟时间就有身穿护士服的工作人员从里面推开门。“警官先生!”护士从铁门后冒出头,在看见平岛阳的时候眼前亮了一下,然后连忙推开门走过来。她小跑几步站在平岛阳面前,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身体却已经侧过去了,示意平岛阳跟着她走。“请跟我来,死者在这边儿!”“那我们在这儿等你?”开车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还是需要我们也进去?”“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吧。”平岛阳摆摆手,头也不回,跟着护士的步伐踏进铁门。“看好我的轮椅。”从铁门到水谷翔太所在的第四病栋有着不远的距离,和护士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平岛阳看着护士的背影,眨了眨眼。眼前的护士年龄不大,20岁左右,脸庞稚嫩,没有遭受社会毒打的痕迹,护士服也有些宽大,不是她自己的。——她是来这儿奉献爱心的志愿者。于是他开口问:“你是这次的报案人?”“对,是我报的案。”志愿者护士点点头,“我夜间查房的时候发现那个叫翔太的孩子死了。”说着说着,护士搓搓胳膊,“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多血……”一个人怎能能流出那么多血?精神病院里经常有病人发病时自残,可没有一个人能造就那样的场面。地上躺着的甚至已经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了,从肚腹开始腐烂,她仅仅是担心的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那身躯就在她手中拦腰截断。浓稠的血液和融化腐烂的内脏一同从缺口掉落,淌了满地,在屋子里炸起宛如鸡蛋过期的腥臭味。“我,呕——”护士实在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不停干呕。——这场面对普通人刺激过头了。平岛阳看着干呕的护士,想了想,开口:“这样吧,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平岛阳拿着钥匙,独自踏上第四病栋的五楼。电梯门打开,走廊里的声控灯随之亮起。米花精神病院第四病栋住着的都是轻度精神障碍患者,晚上经常有人梦游,所以到了晚上,这里的走廊从不关灯,并且每个患者的房门和窗户都会上锁,以防意外。路过一扇扇锁住的铁门,在那些身躯不断撞击门板的声音里,平岛阳一路向前,最后停在了5012室门口。他掏出钥匙,打开病房大门。病房内部装修简单,是个单人间,平岛阳扫了扫大概的配置,没什么特别稀奇的,随后伸手打开右侧的吊灯开关。屋内环境赫然明亮。可随着环境的明亮,平岛阳却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后背贴上病房的大门。——就如同目暮十三电话里所讲的那样,病房四面墙壁上全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