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看了一眼,头上紧绷的感觉也缓了一瞬,竟有些犯晕,旋即拽起琴濯的胳膊提高声调:“我还用得着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来挡?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怎么狗咬吕洞宾呢?”琴濯撇着嘴,整张脸都写着不高兴。薛岑见状,当即又没了脾气,“我还不是怕你……唉,你可吓死我了!”薛岑又说了一遍,尚且心有余悸。他又侧目看向被衙役压着的村长,对方还在划拉着手好像不甘心的样子,蹙了蹙眉道:“将人关押回州府大牢,不必放在此处了。”衙役听他不欲怪罪,连忙押着人便走。“我看村长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对劲?是疯了么……”琴濯听到对方只是咿咿呀呀的,好像只是因为认得薛岑,心怀愤恨以才有了过激的动作。她方才反应太急,倒是平白担了一场惊。不过那把铁勺硬生生顶在她腰骨那块,皮包着骨头正是生疼,感觉也不好受,她暗地里摸了一下,忍不住抽了口气。“还有空顾别人。”薛岑将她的脑袋轻掰过来,正要将她抱起,被她皱着眉连忙推开。“我腰后面疼得很,你别抱我,我自己走着还行。”薛岑看她疼得腰都佝偻起来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去扶她,一路上还念叨个不停。医官跟在后面,越听越觉得自己多余。作者有话要说:晚安~黄山炖鸽琴濯的伤不打紧,只是正好在腰椎那一块,薛岑怕她有什么伤痛之后才觉察出来,所以还是让人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卧雪帮她上过药,为了让药膏不被衣裳沾走,她便只着一肚兜趴在床帐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袋子里的宝物。这些都是来钱州时薛岑带给她的,稀有的紫珍珠,剔透的绿翡翠,还有各种珠宝玉石,说是个百宝袋也不为过。东西多归多,可琴濯觉得这袋子里总少一样。她贪心不足地叹了声气,眼前旋即坠过来一只流光溢彩的明珠,上头有金扣,底下有金托,缀着冰丝流苏摇摇晃晃。琴濯眼睛一亮,旋即将珠子抓到手里,在枕上歪过脸看向坐在身边的薛岑,道:“你这是来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薛岑轻笑:“这么说也对。”琴濯旋即有了底气,“那你未免太敷衍了,你堂堂皇帝就值这颗珠子?”虽然是虚惊一场,可事实还摆在那里,琴濯觉得自己这不算狮子大开口。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薛岑张开手,一只金灿灿的牌子在手中晃荡。琴濯微仰着头,拽着牌子底下的穗儿到自己跟前,觉得确实沉甸甸的,不过还是微露不满,“金牌子有什么好……就是黄澄澄而已。”比起黄金,她还是喜欢那些五光十色的珠玉。薛岑只是松开手把牌子给了她,转而去看她后背的伤,她忽然一下坐起,倒将他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薛岑怕她这一下又扭着腰,蹙眉微斥,见她上身只有一件肚兜,因为腰后抹药的关系,袋子也松松垮垮耷着,春光乍泄,便抬手将一旁的帐子遮严实了些。“金牌?你的?”琴濯两手抓着那牌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过眼里的灿然都快溢出来了。“对啊,这回高兴么?”薛岑看她被震惊呆的样子,勾了下她的鼻尖。琴濯生怕自己是在做梦,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仍旧不敢相信,“免死么?”“什么都免。”霎时,琴濯觉得自己快要兴奋得晕过去了。“不过……你怎么忽然给我这个?”琴濯收回理智,觉得作为御赐的恩典,还是有些意外,她不敢太放心。薛岑也没东拉西扯,半真半假道:“省得你天天在梦里念叨我要把你打入冷宫,给你个保障,让你睡个安稳觉。”“我又说梦话了?”琴濯对此全无印象,不过说起来自己确实藏着不少事儿,也会经常梦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这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岂料薛岑又道:“没有,我猜的。”“你怎么就没有一句实话!老是骗我!”琴濯是打心底里怕自己不小心漏了馅儿,恼得给了他两拳,随后还是把金牌收到了自己的袋子里,好像生怕它长翅膀飞了,还往自己枕头底下扒拉几下。薛岑看她趴着像只小乌龟似的,尽把宝贝藏起来,忍俊不禁。目光触及她腰椎旁边的两个腰窝,薛岑不免有些意动,指尖方触及,她就怕痒往后躲了躲。“我腰疼呢……”刚才被金牌带来的喜讯冲热了头脑,琴濯现在才意识到这场面有些许的不合适,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薛岑就是再想,当然也不会这么不顾体贴,只是看她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垂着眼笑得一脸深意,“不动腰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