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好。”傅星樊埋首在她颈窝,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芳香与温度,“一会儿就好……”“嗯。”梅瑰闷闷哼道。别说一会儿,哪怕一辈子,她也愿意。分开太久,心里那个漏风的大窟窿急需养料。仿佛只有拥抱,只有不断亲近,不断索取,才能抚平他们那颗骚动不安又饥渴难耐的心。“你一直都和姓周的保持联系?”充满电,傅星樊侧过脸,滚烫的唇瓣贴上梅瑰的脖子。轻触,如鸟啄。吻,星星点点。满是依恋。满是柔情。又夹杂着似是而非的醋意。湿润刺痒的感觉传来,梅瑰本能地含胸缩颈:“嗯……没有,只是请他帮忙调查了一下人渣的行踪和财产状况。”怀中人闪躲时,喉间不经意溢出几声浅浅低吟,惹得傅星樊心头一颤。慢条斯理的轻啄逐渐深化。细细研磨。寸寸吸吮。直至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枚草莓印,方才罢休。雪肌生花,傲然绽放。看着她身上独属于自己的烙印,傅星樊心满意足地松开怀抱:“你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梅瑰伸出一根食指,点点被吻的部位,又麻又烫似火烧。如同雷电过境,一击击穿。周遭一片焦土,寸草不生。只余此一方天地,遗世而独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居然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种草莓?人家要怎么见人啊。”梅瑰挥起粉拳,锤打傅星樊的胸口。“这样啊……”傅星樊单手摩挲下巴,思考片刻,他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那我再多做几个标记,有人发现,就说刮痧。”“去你的。”梅瑰故作娇嗔,一把推开他,转向案板,装模作样抄刀切菜。“好啦好啦,是我错了。”傅星樊从背后来了一记熊抱,“以后我只在看不见的地方种,所以快告诉我吧。”砧板上放着条鱼,半死不活,尚未刮鳞。水产品营养丰富,梅瑰常吃,却不擅长宰杀。国外超市也很难看见生鲜淡水鱼,为了图省事,她只好买片好的生鱼块。这次回国,她打算好好学习学习。刀工熟练的“老师傅”就在身边,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着鱼上下比划了一番:“豪门狗血剧不是经常上演这种桥段嘛,看过之后,自然得多留几个心眼。”从头到尾,由尾至头,来回翻面,愣是无从下手。“再者,人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提前掌握动向,就能把主动权牢牢攥在自己手中。”说完,梅瑰向傅星樊投去了求助的眼神。“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傅星樊刮了刮梅瑰的鼻子,然后才从她手中接过刀。“虽然今天人渣父子没有讨到任何便宜,但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梅瑰边感叹边给大厨腾位置,“另外,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八成有人在背后捣鬼。”傅星樊却不放行,依旧维持着原有的状态。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抱着我,不影响你出刀的速度吗?”他的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那你可要看好咯。”“遵命!”梅瑰用手撑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直看。短短的头发,扎扎的触感,令傅星樊全身寒毛直立。在她看不见的世界,他一贯温柔的眼神倏地变得锋利无比,如坠星辰的眸底倒映着刀光剑影:“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我都会把他揪出来。”人渣父子离开后不久,天气骤变。阴沉沉的夜空,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似乎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征兆。一连下了一个礼拜,太阳公公才舍得出来上班。在家闷了数日,身上都快发霉了,梅瑰和傅星樊决定出门转转。如之前约定的那般,他们选择乘地铁,体会一下ap无人驾驶系统。下午三四点,人很少。车厢挺空,一节不过三两乘客。他们不是捧着手机玩,就是低着头闭目养神。全程无人交流,静得只剩轮子摩擦的声响。梅瑰和傅星樊占了车头的位置,可以尽情地透过大玻璃观看两边的风景。车子启动,速度飞快。不同于地下铁,这条线全程在地面上跑,和高架路似的。视野开阔,周边景色一览无余。首次乘坐,两人手牵手,肩并肩,左顾右盼。开心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一会儿指指那个地方,窃窃私语。一会儿戳戳这个地方,轻声讨论。各种新鲜,各种好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乡下来的瘪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