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他爱让谁帮她去请假就请假。“随便我?”荆彦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那我想再来一次?”温榆瞬间看向他:……脑中一晃就闪过昨晚暧昧到极致的沉沦,脸色唰一下微微红了,但语调依旧带点怒色,开始语无伦次的骂他:“你无耻,昨晚那么久……怎么还要……”“说明你老公能力强,你不喜欢吗?我其实还能更强,只要你愿意。”荆彦伸手想摸摸她的脸,温榆躲开了,手指又一次落空,有些抓空地停止她枕边。谁会愿意,一个晚上都在床上被……“我要起来了。”温榆不想和他待一张床,太危险,手撑到床沿,想爬起来,“我一会打电话给律师,让他重新写一份协议。”“那我可以再来一次吗?”荆彦定定看着她,脸色是正经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温榆羞耻的无法直视,“你也知道,我好几个月没有碰过你,看到你忍不住就想多做做,可以吧?”“不要。”身体的散架到现在都没恢复。怎么可能再来。“温榆……我们现在还没签协议,你还是我老婆。”荆彦呼吸沉沉熨烫在她脸颊,仿佛跌入一片熔炉,让她身体本能颤了几分。是这样没错,可是她现在是要和他离婚的,不是来和他腻歪,温榆收回自己的不应该再有的心颤,眼眶有点泛红,“荆彦……你别这样……“怎么连离个婚都要这么欺负她?温榆委屈,荆彦就心软了,哎……这就是温榆的本事,他就是看不得她委屈,轻轻摸摸她质地柔软的头发,声调像极度克制和无奈,轻轻说:“不欺负你,你再多睡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饭。”说着,就真的没对她怎么样,侧过身,开始穿衣服。不过,一边穿衣一边说:“温榆,我昨晚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温榆没吭声,她记得。是要一笔勾销是吗?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答应,我不签。”节骨分明的手指优雅地一粒粒扣上白色的衬衫扣子,缓缓说道。温榆垂眸手指搭在藏青色的被褥上,忍着微微的怒气说:“这样签离婚协议有什么意思?”不是一笔勾销不行,而是他又要缠着她,所以这要离婚了有什么意义?“那要我怎么做?”最后一粒做工考究的金属扣扣上,男人转过脸,英俊的脸沁着一层薄薄的难言的极度忍让,声线是平静:“我爱你,你不信,我坦诚了,你还是不信,你要我怎么做?”“我讨厌欺骗。”归根结底就是这个原因。她不信任他也就是这个原因。荆彦迈开长腿绕到她面前,忽然就单膝下跪,很虔诚地拉着她的手,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一次,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温榆不想被他把控,更不想让自己动摇,决绝地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男人手指扣住,紧紧握着。“就一次,如果你听完我说的事,还想跟我离婚,我不会强迫你,等离婚协议送过来的时候,我会签字,但无论离不离婚,我这辈子只爱你,离婚了,我也不会再娶。”这话,听得温榆心口一宕,有种莫名的情绪开始回荡。下意识就说:“我不是以前那么单纯的温榆了,你想骗就骗。”荆彦知道她现在执拗认为他一开始的追求是欺骗,所以不多说,继续说自己的话:“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那时候我只有4、5岁吧,很小,但再小我都记得他去世的样子……因为我就在他身边,眼睁睁看着他随车子一起滚下山坡……”荆彦缓缓说着,语气很低。这是温榆第一次听他聊他爸爸,她来荆家之前,了解过一点荆川的事,好像刚刚30岁的时候,就遭遇车祸去世了,陪他一起出差的儿子也在那场车祸失踪。多年后被老爷子找回来。大致,关于荆川,她就听到这么一点两点。所以,本能地,听到他提这个事,原本对他的怒气,渐渐有点平息下来,就那么安安静静听他继续说:“我得救了,是我爸爸用命换来的……不过当时我陪我爸爸去的是外省,车祸后,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家路,我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好久,饿的饥肠辘辘……最后不得不去翻垃圾箱……这种事我没好意思跟任何人说,只告诉你了……”荆彦聊到过往心酸,看着温榆的时候,眼神莫名会变软,“我以前……可是荆家最疼爱的小公子……衣食无忧……为了求生……吃垃圾堆的食物……后来,在捡垃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拾荒老头,我就跟他一起流浪……再后来,他也去世了……我被政府接到福利院……最后兜兜转转被一对日本夫妇收养,总算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