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常去的酒馆,在一条石板铺就的小巷里。
酒吧四周墙壁上挂着当地手工编织的地毯,高脚桌椅上方是一盏悬挂式的铁艺盒子,里面装有灯泡,光线有些昏黄,忧郁的背景音乐正恰到好处渲染着氛围。
戴里斯没有再说昨天的事,他觉得向那男人打听如何追戚盼檀是一件羞耻的事,这就代表自己承认,没有他了解得多,可明明他才是最先接触到戚盼檀的那个。
“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嗯,车坏掉了,我打算再换一个,最近两天都会看车。”
戴里斯像是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那你可以开我的车啊!我正好有两辆车,你想买什么车?”
戚盼檀摇了摇头:“不用了,先不聊这个了吧,我会自己慢慢看。”
戴里斯只好闭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发起话题,顽强地像在干裂土地上拼命生出一颗新芽,想获取她更多的注意力,获得她的喜爱。
但戚盼檀只能注意到地上那些干枯的裂痕,根本没心思迎合他,连回答都显得敷衍。
戴里斯杯中的酒一口也没喝,倒是她喝了两杯,不知道她的烦心事,这感觉让他更加无力。
“盼檀。”
“你是不是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戚盼檀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玻璃酒杯,光线折射出漂亮的碎影。
“我没有玩弄你,今天是你主动邀约我,我同意了而已,我没有其他任何意思,我只是想来喝杯酒。”
“况且我不擅长接受别人对我的感情,你做的事打动不了我,你可以选择放弃。”
戴里斯掐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几乎要掐出一道血印,坐立不安地询问:“那你对那个男人有感情吗?住在你家的那个。”
“没有。”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像拒绝他一样的无情,戴里斯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不想放弃,所以我会继续努力。”
戚盼檀对此没有任何动容,戴里斯的奉献让她都觉得累,她很想劝他,趁现在放弃就好,可估计她说了,戴里斯只会更加坚持。
尊重他人命运,也是卜卦的准则之一。
老旧的房子开关门声异常聒噪。
周嗣宗睡眠浅,在戚盼檀开门的那一刻就醒了,听到是她的脚步声,警惕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听到她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接了杯水喝,然后又烧了壶水,趁着烧水的时间去卧室呆了一会儿,最后把火关灭,端着茶杯去了阳台。
周嗣宗右手搭在腹部,手指一搭没一搭地敲打,躺在右边的乔休尔睡得酣甜,也压根没打呼噜的坏习惯。
他坐起身,身上穿的是正合身的睡衣,纯棉的材质贴合着他健硕的身材,阴郁的黑蓝色,莫名符合此刻那张情绪不明的脸。
周嗣宗脱下上衣,又换上了那件不属于他的紧身黑色衬衫,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