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穿着参加活动时的那条裙子,外面只罩了一件黑色大衣,神色寡淡,显得薄情。
“贺公子那边还挺麻烦的。”顾泽慢条斯理地说。
他的目光越过慕瓷,对上沈如归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沈老板,你现在自顾不暇,就别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小心引火自焚,我劝你好自为之。”
顾泽打开车门,慕瓷上了他的车。
上车后,她仿佛已经耗尽了力气,脸色很苍白。
裹在身上的那件大衣里,藏着一把冰冷的利刃。也只有她能从沈如归身上偷走一件东西并且不被他察觉。
顾泽拿掉那件大衣扔在地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慕瓷穿。车开远,进入市区,道路两旁的路灯明亮。
“小瓷,车里冷,先别睡,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泽说,“还是去趟医院比较保险。”
“我没有不舒服,不去医院,麻烦你送我去方方家吧。”
“我那里更方便。”
慕瓷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路灯:“顾泽,我不是跟你走,我是跟警察走,你别误会。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这次我利用你,就当是你还债了。你不是一直为当时拿我换顾笙的事觉得愧疚,良心不安吗?现在你可以心安了,我同样利用了你,今天过后,我们互不相欠,我真的不恨你了,也请求你放过我吧。”
沉默许久,顾泽自嘲地笑了笑:“慕瓷,你挺不知好歹的。”
他和贺西楼合作,为的不就是把她从沈如归身边带回来?
“如果有办法忘了你,我早就忘了,你不知道你让我多难受,我比你更想让自己忘了你。”
慕瓷那几句话让顾泽满心的喜悦化为灰烬,车停在楼下,他也不再像半个小时前那样哄着她,而是先进了屋。司机帮慕瓷打开车门之后就一直站在车旁,她不进去,司机就会一直等着。
这个司机慕瓷认识,以前接送过她。
“顾笙不住在这里了吗?”
司机回答:“小姐还在医院。”
“她……怎么样了?”
“不太好。慕小姐,顾总这段时间其实挺不容易的,每次见完您,都会喝一晚上酒。”
“是吗?”
司机以为她心软了,可下一秒又听到她说:“就算喝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以前情况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去接她见顾总,她会很开心,路上还会专门绕路去买茶点。
慕瓷走不了,也不跟自己较劲,进屋找顾泽,他果然在喝酒。
“我睡哪间?”
“这么多房间,随便你睡哪间。”顾泽坐在沙发上看她,“你在他那里的时候,是一个人睡还是两个人睡?”
“一个人睡什么睡?”慕瓷关上门。
她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晚上睡在这里。
顾笙住院之前一直和顾泽住在一起,她过来顶多吃顿饭。
慕瓷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离开前沈如归看她的眼神,有希冀,有失望,也许还有恨意。
她也应该恨他,但恨不起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问问他身上的伤会不会很疼,有没有吃晚饭……
门口传来拿钥匙开门的声响,慕瓷惊醒——顾泽不是没做过强迫她的事。她坐起来开灯,顾泽已经把门打开了,看她还没睡,讥诮地笑了一声,边往床边走边脱衣服。
“你干什么?”
“睡觉。”
他要睡这里,慕瓷就把地方让给他。
她从顾泽身边经过的时候,被他拽着手腕摔在床上,她无动于衷,连挣扎两下都懒得配合:“顾泽,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怎么样会被你看不起?”顾泽的膝盖跪在床上,捏着她的脸吻下去,“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