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谈完事,一女的跟了他一路,到没人的地方就开始没皮没脸地往他身上贴,他嫌烦,下手也没个轻重。
他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
“那不是欺负,那是……”沈如归平时都跟男的混在一起,说话荤素不忌,也不会想着哪句话说出来合不合适,但眼前这个不好惹的小女孩看起来还小,“你几岁?”
“十五岁。”
“几岁?”
“十四。”
“几岁?”
“十三。”
“几岁?”
“十二,十二行了吧。”
“到底几岁?”
她被问烦了,扯着嗓子吼了句,“要你管!”
沈如归闭眼深呼吸,心想:算了,自己还是做个人吧。
“天黑了,快回家洗洗睡吧,小泥人。”说着,他伸手去摸慕瓷的头。
慕瓷讨厌被别人摸头,皱着眉往后躲,但沈如归也不是个听话的,她越是不让碰,他就越要摸。
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慕瓷瞬间就奓毛了,扑上去手脚并用,对着沈如归又踢又打。
“看不出来,挺野的啊!”沈如归轻而易举就把她摁住,故意吓唬她,“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信不信我也能把你丢进巷子欺负?”
慕瓷气得想揍死他,结果被反揍了一顿。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她动不了,趴在沈如归的肩上,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沈如归感觉到衣服被浸湿了,以为自己手劲太大弄疼了她:“哭什么,我又没有真的欺负你。”
“你松开!”
“不松呢?”
“呜呜呜……”慕瓷放声大哭。
“好好好,别哭。”沈如归松了手。
恢复自由的慕瓷翻脸不认人,抹了把眼泪,用力踩沈如归的脚,泪汪汪地瞪他,沈如归却在笑。
地上那块手表被踩坏了,零件七零八碎的。
手表不值钱,沈如归懒得捡,目光落在慕瓷身上。
夕阳落山,半边天空被染红,但也没有小女孩绑在脑后的那条丝带红得漂亮。
他走近,微微倾身,抓住飘扬的发带轻轻一抽,发带就到了他手里。
“小女孩,你弄坏了我的手表,这条发带,就当是赔礼了。”
宁倩带走慕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慕瓷看到她们全都是在新闻里。
那些债主每隔几个月会来要一次钱,老太太东拼西凑,勉强能还上一点儿,破旧的老房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还是会被他们乱砸一通。
后来,那片老城区被划入拆迁范围,慕瓷只知道是被一个大老板买走了,好像是要建游乐场,分下来的拆迁款够还很大一部分债,老太太和慕瓷终于能喘口气了。
再后来,债主嫌她们还钱的速度太慢,亲自找上门,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身后站了一排保镖。
顾泽就是在这一天出现的。
以前顾家和慕家是邻居,慕瓷跟在顾泽屁股后面跑的时候还是喜欢吃糖的年纪,后来顾家去国外做生意,全家都搬走了,过了好几年才回来。
…………
“慕小瓷。”贺昭在洗手间外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