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慕瓷,张牙舞爪谁都不怕,一身坏毛病,连亲妈都不想要她。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生也没有几个十年。
小女孩长大了,就坐在他身边,他伸手就能摸到。
沈如归的身体里仿佛有团火焰,等不及回家,在车里就燃烧起来。
“你以前的校服还在吗?”
“问这个干吗?”慕瓷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骂他只敢偷偷骂,嘴上说句好话又不会掉块肉:“我回去找找吧,应该还在。”
沈如归挑眉,“今天怎么这么乖?”
“哄你开心啊!”慕瓷闭上眼,靠在男人的肩膀,“小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瞪我,我生气。”
沈如归低声嗤笑:“才几天,就学会告状了。”
“我试试枕边风管不管用。”
慕瓷腿软,到家后只能被沈如归抱着进屋。她脚上的鞋被甩飞了,左一只右一只,黑子本来想当没看见,但沈如归一个眼神甩过去,他只能回去捡,边捡边唾弃沈如归为了哄女人竟然不顾兄弟情。
有一只鞋被甩到了小花园里,他钻进去找,被蚊子叮得满脸包。
他把鞋送到楼上的时候,慕瓷就坐在沙发上笑。美人计永远不会过时,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骑到沈老板头上作威作福。黑子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沈如归从浴室出来之前关上门走了。
慕瓷笑得肚子疼:“小黑怎么那么黑?是生下来就这样,还是天天在外面跑被太阳晒黑的?”
“你去问他。”
沈如归又换上了那件被慕瓷蹂躏过的蓝色真丝睡衣,摘掉眼镜之后,少了几分斯文。慕瓷看他边解腰带边朝她走过来,连忙摇头。
“我怕他打我。”
“他再瞪你,你就吹吹枕边风,我还替你教训他。”
慕瓷才发现床垫换过了。她喜欢睡软的,前几天总嫌床太硬,睡着不舒服。
“不行不行,太频繁就不好用了。”
他说:“那不一定。”
她偏过头哼哼,没有反驳。
沈如归从抽屉里拿出烟,刚准备点燃,又放下了。
房间里有一束花——懂眼色的人为了讨她欢心,从花园剪了几朵开得最好的芍药插在花瓶里,香味淡,但花朵颜色鲜艳。
除了多出那几朵芍药,整个房间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又似乎不一样了。
“白天做了些什么?”
“早起,去片场化妆,等到中午还没轮到我,就吃了份盒饭继续等。”
“还挺忙。”
“一般般忙,能抽出空想你。”
明知道她是在糊弄他,沈如归还是忍不住想吻她:“嘴这么甜,吃了多少糖?”
慕瓷笑着迎上去。
“沈如归,只要你不动我奶奶,我就乖乖待在你身边,你喜欢听这些,我能每天变着花样说给你听,你高兴了我也舒坦,我不吃亏。等你哪天烦了,我再乖乖地收拾东西,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燃烧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浇灭,再甜的糖果也变得索然无味。
沈如归心里那点儿无人知晓的念想散得干干净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慕瓷,伸手开灯,她脸上没有半点儿少女的情动和羞怯,刚才说那句“想你”时大概也是这副寡淡的表情。
沈如归点了根烟,眼里的笑只浮在表面:“说得这么可怜,真是委屈你了。”
“天地良心,我高兴得不得了,不仅不觉得委屈,还得谢谢沈老板让我认清顾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被沈老板看上,是我祖上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