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之后又出来了几次,林大正只能请风水师来做法,做完之后一点用都没有。又去附近的道观请了道士来,也解决不了,老爷太还是经常出来抽旱烟。家里有地方去的人都跑光了,只剩林大正和母亲守着灵堂。被牵连死了牲口的那十几户人家,集结在一块上门要赔偿时,见到老太爷蹲坐在屋檐下,眼神呆滞地盯着他们看,吓得落荒而逃。林小丫的养父林大郎也在其中,回家跟林娘子说了此事,就给林大正推荐了紫薇堂。李雨微听完,知道是有邪物作祟了。上前推开棺盖,只见里面躺着的老头子不仅眼睛没合上,嘴巴也张得大大的,疑似窒息而亡。七天了,尸体竟然还没有腐臭味。她拉开寿衣,发现脖子上并没有勒痕。接着往下拉,胸腔和肚子的位置有淡淡的勒痕。但不是绳子的勒痕,是比大腿还粗的东西勒的,所以入殓时发现了也不会往勒的方向去考虑,只以为是躺太久的压痕。李雨微心生疑惑,探视他的身体内部,这一看吓了一跳,老太爷的内脏已经全部碎裂!李雨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只有长虫类才能做到这一点。而能把人体内脏都卷碎,那得多大的力度?她移动脚步在屋里探寻起来,鼻子用力嗅空气中的味道。忽地,她顿住脚步,看向众人。“你们,全部到院子里去!念念,你走后面,把门关上。”众人见她神色严肃,想必发现了端倪,不敢逗留,林大正搀扶着老娘出了院子。林催氏边走边问:“大师,你要对老头做什么?”李雨微摇头:“放心,我不会动他的。收拾孽畜,你们听到打斗勿要好奇。”众人闻言,脚步走得更快了,念念担忧地回头看了一圈,把门虚掩起来。李雨微走过,把门反锁了,这是保护外面的人。她坐到林崔氏刚才坐的椅子上,向房梁上弹出一颗花生米,顿时一阵腥臭味传来。她闪动身形,避开了扑面而来的毒液。原来是一条花蟒蛇张着血盆大口从房梁朝李雨微冲过来,喷出了毒液。李雨微懒得动手,抬手给它打了一道符纸,它就那样张着血盆大口被定住了,像秋千一般晃荡着。幸好尾巴还卷在房梁上,不然要啪啦砸地上了。这蛇如成年人大腿那么粗壮,暗绿色的鳞片上点缀着深褐色的斑纹,李雨微帮它想了个名字:大花!它如今不能动,只有两只眼珠子透出冰冷的光芒,普通人见了定然会胆寒。合不上的嘴巴开始滴口水,锋利如锯齿一般的牙齿也降低了几分恐怖感。对视了片刻,李雨微已经看透了它的怨念。她低下头,拿出指甲钳细心地剪指甲,剪完又耐心地磨平,磨的是指甲,也是大花的耐心。再抬头时,大花的眼神已经愤怒得几乎要冒烟了,如果此刻有烤肉,应该可以让它给烤熟咯。李雨微睨它一眼,转身出了屋子。众人忙围上来询问情况,她指了指里面,让他们自己看。“啊!”林大正吓得失声,跌坐在地。林崔氏见儿子如此,也慌忙想起身去看,林大正连滚带爬拦住了她。“娘,别看,是一条大蛇!”林崔氏脚步顿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还是去看了一眼。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没那么慌,不过也吓得连连后退。“别怕,它现在动不了。”李雨微去水缸舀水洗手。“大师,我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条蛇?就是它在捣鬼吗?”林崔氏联想到家畜的死亡,应该是这长虫作怪了。“怎会有呀?这就要问老太太你了,你想想年轻时做过的亏心事。”李雨微找了把椅子,院里一株梅花已经含苞欲放,她把椅子放在梅树下,坐下来给他们捋一捋恩怨情仇。林崔氏摇摇头,“我从不与人为敌,并没有仇家,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雨微哂笑:“林大娘,你说的没有仇家,是因为仇家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吧?久到你都把人家忘记了。”李大正见母亲被李雨微的话呛得变了脸色,有些恼怒。“大师,我娘上了年纪了,再说她一向与人为善,村里无不称赞她为人善良又慈祥的。”“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仇,大蛇是来报仇的,若非血海深仇,它何至于折腾一个老人?”李雨微反问。林崔氏一本正经地说:“没,我们从来没有伤害过蛇虫,绝对是搞错了,大师,劳烦你告诉大蛇,它走错门了。”“大娘,你坐下,我帮你回忆旧事。”李雨微看向林崔氏,这个老妇人年老之后确实做了不少善事,可能是担心到了下面会被处罚,知道给自己积阴德。林崔氏内心是抗拒的,她有秘密,不想被看穿。但家里悬挂着的大蟒蛇还虎视眈眈呢,她也不敢得罪眼前的女大师,只能安静地坐下。“大娘,你们有一片田挨着寡妇林覃氏的田,你们夫妻欺负人家没有男人撑腰,每年把田埂挖了,往她那边重新搭田埂,侵占她的田。有这事吧?”林崔氏没想到她能算到五十年前的事,顿时慌乱起来。“这、大师,在农村里,你往我地里挖一锄头,我往你田里挖一锄头,都是常有的事,我也记不清了。”“呵呵,你怎么会记不清呢?你们不光挖一锄头,收稻谷的时候也割人家半片田呢。”大冷天的,林崔氏的额头开始冒汗,“大师,你别说了,这事是我家做得不地道,那时候太穷了,一群娃儿要养活。”“若不说,这事就解决不了呀。”李雨微目光看向堂屋内。如今大门已经打开,虽然虚掩了一半,但林崔氏抬头还是看到了吊在房梁上晃荡的大蟒蛇。“那、那蛇不是被定住了吗?让大正去村里找人来帮忙,弄死它,这是不就完了吗?”李雨微笑笑,“弄死它?那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先告辞?”:()玄学大佬种田算命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