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随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欠债的借款人,谭清明是他的金主叔叔,如果他出院之后拍拍屁股就走,那谭清明就会落个人财两空,这实在太过分了。
从住院开始过了整整三个月,边随安才恢复到可以正常行走的程度。
这场事故令他元气大伤,住院前穿的衣服都变得像是面粉袋子,挂在身上空荡荡的,裤子甚至系不紧了,从楼下便利店买个腰带上来,扎了两个孔,才堪堪把裤子固定住了。
出院之前在镜子前面看看,他只觉得自己是个人体骨架,可以当做实验器材留在医院供学生们研究品评。
“东西都帮你放在新租的房子里了,”谭清明道,“我送你过去。”
谭清明的车就在停车场里,就这么一小段路,边随安都觉得冷风刺骨,全身的毛孔像是都张开了,凉意往脖颈里钻。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新租好的房子里。
进了房间之后,边随安惊呆了。
这个新房子的户型和布置,和他们最开始的住过的那栋极为相似。
谭清明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你想自己住,我没有意见。但是休学已经三个月了,从明天开始回去上学。每周要去我那里一次,行不行?”
边随安点了点头,看到门口的鞋柜上的一串钥匙:“钥匙都在这里了吗?”
谭清明点了点头。
边随安笑了:“那谭老师有没有给自己留一把?”
“没有。”
“谭老师,你怎么这么可爱,”边随安拆下一把,放在谭清明掌心,眉眼弯弯地抬头,“喏,是你的了。”
重回学校
谭清明收下钥匙,同手同脚的走了。
边随安只觉得对方可爱,帮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连一把钥匙都没有留下。
身上还是虚的厉害,边随安拖着腿来到床边,本想就此倒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打开书包在里面翻找,翻出了不知多久之前买的一包干脆面,他把干脆面用热水泡了,没等泡好就懒得吃了,随手放在桌上。
他想了想,又翻出一张光亮如新的银行卡,放在鞋柜那串钥匙旁边,轻轻摸了摸它。
他不会在房间里离开,这对房主和谭清明来说都是麻烦,如果离开的话也会消失在海里,到时候他的东西都留在这里,过去和未来一段时间打工赚的钱会放在这张卡里,密码他会写张小纸条粘在卡上,到时候谭清明来了,该收走的自然就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