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吐完了,她从机场出来,给毕延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我回到白市了。”
她说道。
毕延久久没有出声,喻浅生怕那边出什么事情,于是又说了一遍后,才终于听到毕延低哑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在意你弟弟的命,也只有你会在乎他的命。”
喻浅忍着难受发出一声嗤笑,“现在我回来了,你满意吗?”
她以为毕延会说满意,或者哈哈大笑,这种操控她拿捏她的满足感,他一定很得意吧。
可他没有这样说,而是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喻浅骤然沉默。
又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他,“能让我听一听南新的声音吗?”
“可以。”毕延说,“我也可以让你见他。”
喻浅呼吸一轻,“真的?”
“嗯。”此刻毕延的情绪很稳定,大概是因为喻浅赶回来了,他悬着的心也稳住了,“我给你地址,你过来,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带上任何人,反正我的刀就在你弟弟脖子上,大动脉这个位置你最清楚了,来不及抢救的。”
喻浅:“……”
刚还想他有几分良心。
想多了。
喻浅打车赶到了毕延现在的位置,在一家藏在巷子里的小旅馆里,入口的牌子上写满了入住报价还有足浴电话等等。
往里走时,不少目光往她身上看。
这时有人走来询问,“你是喻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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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浅警惕起来,对方说,“是延哥让我下来接你。”
听到是毕延,喻浅稍微放下警惕,跟那人上去,开门那一瞬间,喻浅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厉南新。
喻浅当即就要过去,带她上来的那个男人拉住她,紧接着,毕延从里面走了出来。
喻浅疾言厉色:“南新他怎么样了?”
毕延取下咬在嘴角的烟,走到喻浅面前,“别激动,他没事,你可以过去看看他,但时间有限,五分钟后跟我去青远疗养院救夫人。”
说完,毕延示意那人松手。
喻浅立即跑过去,“南新,南新,姐姐来了。”
从喻浅踏入的那一刻,南新就知道姐姐来了,但他一直死死咬着唇瓣当没看到她,直到喻浅把他扶起来,喻浅捧着他脏兮兮的脸,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哗哗往下掉。
喻浅小心翼翼撕开南新嘴上的胶纸,听到的不是南新说害怕,说想她的话,而是哭着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啊,你不知道吗,他们都不是坏人,他们要害你……”
“我知道。”
喻浅将哭得快提不上气的南新抱进怀里,“但是这次没那么严重,他们只想做个交易,不会有事的。”
厉南新还是哭,怎么都止不住。
直到毕延进来提醒,“五分钟到了,现在跟我去青远疗养院,只要换回了夫人,你弟弟就会没事,我保证说到做到。”
喻浅抬头看向毕延,“姜玟盈现在被关在疗养院里?”
毕延点头。
喻浅想到某个可能:“贺家是想弄疯她,把她永远囚禁在那里?”
“如果是囚禁,我还有机会救她。”毕延轻声叹息,“可是,贺家要把她烧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