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姐弟间前世的心灵感应仍在延续一般,正深陷悲痛无法自拔的晴夏竟听到了伊郎无声的呼唤。
伊郎……
她挣扎着站起身,对着镜子掩去泪痕。仲武已经永远地走了,伊郎不能再有闪失。她准备去见伊郎。不管用什么方式,她要劝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还没等她彻底平复心情,便有人按响了寓所的门铃。
铭久按下门铃,却并未听到屋内有任何声音。他又试了两次,最后确信门铃已坏,便用指节轻轻叩了两下门。
猫眼儿中的光亮立刻被遮住,门随即打开。
“好久不见啦。”美玲说。
铭久没想到开门的竟是她,一时愣住。
“快进屋吧,别傻站着。”
铭久顺从地迈进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略有些不安地扫视着屋内的摆设,鞋架、餐边柜、壁灯、挂钟……上次来时还看着眼生的物品,如今却格外亲切。他这才意识到,这也曾是他的家。
可如今他却成了客人。
“您怎么来了?”冬融从里屋走出。
不知是未穿外套的缘故,还是已经到了显怀的阶段,总之与半个多月前相比,她的肚子有了明显的凸起。
“我想再捎些东西给你们,到医院才知道你们已经回来了,所以……”
“您不用这样的,太破费了……”
美玲从铭久手中接过袋子:“这次还有麻糕吗?”
“麻糕?”
“上次送麻糕的不是你?她剩了两块给我,刚吃完,太好吃了。”
“呃……这次没有,那是去z市时买的。”
“你去z市干什么?出差?”
“嗯……出差。”
“你们办白事儿的还出差啊?”
铭久顿时语塞,幸好冬融及时走来打圆场:“快坐,我去烧点水沏茶。”
“我不渴。”铭久忙道。
“我去吧,”美玲说,“孕妇需要休息。”
铭久盯着冬融的孕肚,一时话不经脑,竟脱口问道:“孩子是谁的?”
冬融的脸立刻羞得通红,还没接完水的美玲赶紧跑来:“你这话问的,挺不拿自己当外人儿啊。”();